年轻的书吏小陈全程一脸懵逼,县太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昨儿个不是他催着要自己连夜把那份文书给赶出来的吗。
此刻他心里想着的是,以为给这半吊铜钱就能打法我吗。
一个平日里把你当成牛马的领导上司,忽然有一天把你当爷爷供起来了,换谁都会多想。
亦或是那些本就无心传统科举,厌恶八股的人,才会去潜心钻研这个。
“政考?”
虽然前几年科举改革,不再有秀才、举子之分,只要有能力,有过硬的专业知识都能参加。
现在又要我注意身子,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县太爷转性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对于他们这些寒门子弟来说,那也得是与科举有关的书。
这时候正好有书吏进来汇报工作,余军原本阴沉的脸色立马堆满了笑容,和蔼可亲道:“小陈啊,你来了。”
小陈在交完文书,刚走出衙门,就听到同事们在喊他,而且一个个脸色都神秘兮兮的。
王玮看着手中的大明日报。
“对了,你孩子满月的份子钱,我给忘了给,你拿好。”
余军暗骂一句。
别是让我去干什么杀头的事情吧。
新式科举,是无论如何都考不上的。
他是永嘉县的一个秀才,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仍旧还只是一个秀才。
基本上,目前也就只有这两类人才有希望在新式科举中考中入仕。
那半吊铜钱,收的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你妻子不是刚生了娃吗,家庭要紧,可以抽时间多陪陪家人。”
书吏小陈,拿着手中的半吊钱,心里有些忐忑。
也没有学那些人知道仕途无望后,开始酗酒。
科举改革,以及前些日子的倒儒运动后,王玮倒是没有和那些读书人一样去闹。
他是真正的认清了现实。
王玮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才情,只知道死读书的可怜家伙。
为了养家糊口,在乡里开了个私塾,以教人读书为主,打算就此度过余生。
比如此时此刻,他就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新学浪潮的拍打之下,王玮也不再拘泥于儒家典籍。
王玮今天教的是唐代诗人王勃的《滕王阁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