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又如此说,到底事实是怎样?
若真像母亲说的,他一个伺候不好便要被降罪打板子,未等到他做大官,他自己先要被打死了。
韦映璇气定神闲地,“你不信,等去了族学里,可以问问夫子,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般。”
“儿子自然相信。”峰哥儿愈发沮丧。
直到韦映璇发话让他离开,他才抬着木然的两条腿走出上房。
齐妈妈笑眯眯地走进屋,“老奴看他走时脸色难看极了,想必谎言被戳穿,受打击不小。”
韦映璇望着门外,淡淡地道:“一个小伴读,要成为手眼通天的大官,中间要付出多少努力与艰辛,这些都不提,却只说会位极人臣,呵,我也是做母亲的,我宁死都不会愿意对我的儿子使诈。”
“但半斤对八两,峰哥儿这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忠孝子。”
方才,峰哥儿从头到尾只问了一个问题,便是问,若做了伴读得不得闲。
这个孩子自私自利,他只在意他的消遣和游戏。便是在意韦映雪,也只是在意他娘如何对他付出。
这日晌午,门房上说陈莽来了。
韦映璇未想到他竟来了府里,她做表嫂的,委实不好单独与表弟见面交谈。
她便让人请他去花厅坐了招待,又叫董妈妈去请陈氏。
等陈氏风风火火来了,她才后脚去了花厅。
陈氏经历过儿子的忤逆,现在分外看重她侄儿,嘘寒问暖了好一番,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她却十分开心,笑露了牙花。
韦映璇安静地坐在旁边,很少接话,只面带微笑,默默陪着他们姑侄聊天。
是陈氏问起陈莽在宫里当值的事儿,她才微微坐直了身体。
陈莽今日来前他母亲孟氏和他交代好了。
他只等他姑母问起宫里的事儿,便立刻说:“我昨日上值还又碰见了老佛爷,由皇后搀扶着远远从小路走来,老佛爷和皇后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袭来,味道好闻极了。”
韦映璇:“想必是太后新得了茶香香料,赠予皇后的。”
可见太后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