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璇道:“侯爷身边的宋或,今日一大早便过来与儿媳通知了一声,说是,侯爷免了峰哥儿的站规矩。”
她说话时,微敛着双眸,嘴角似在笑,又透出凉薄。
陈氏胸腔狠狠起伏一下,眼角一抽抽。
这逆子就是要与她对着干,她这几日与远儿极是亲近,成日晚饭都要招远儿一起吃,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栽培之心。
一是远哥儿这个孩子本就乖巧,二也是因为兄嫂给她支了招,侯府日后还是要看映璇和远哥儿,她便听她兄嫂的。
她现在想法已变了,过继来的又如何?她亲儿子都靠不住,莫说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韦映雪生出来的孙子。
反倒是远儿,被映璇教养的很好,善良本分不骄不躁,背后还有西府帮衬着,哪里比峰哥儿差了。
好么,拓儿这个逆子却偏要与她对着干,偏要抬举峰哥儿。
难不成他到现在还觉得峰哥儿能振兴侯府吗。
“这个峰哥儿,小小年纪便歪门邪道,定是又找他父亲恶人先告状,拓儿脑子向来不好用,被蛊惑了!”
韦映璇笑着:“婆母明鉴,儿媳罚他站规矩的本意是磨磨他的性子,叫他知晓礼数,是为了他好。”
“原本打算这几日给他停了,哪知侯爷却先插了手,儿媳也不知该不该追究……”
“该!一府有一府的规矩,你是主母,叫他站两日,他有何站不得?不过一庶出子,瞧把他娇贵的,我一会儿就让胡妈妈把他抓捕过来。”
韦映璇绷不住想笑,抓捕,那就是要绑了带过来。
“怕是不易,儿媳听说侯爷在斑斓院里留了两个孔武有力的护院,那两护院都不是侯府的下人,而是侯爷从外头请的,您让胡妈妈去,怕是绑不过来他。”
宋拓自己请护院的事,陈氏也听说了。
侯府本就人丁稀少,老夫人离去后,整个府里都没剩几个主子,一点风吹草动一个时辰内便传遍了。
她眼底一沉,上来一股不信邪的劲儿。
“那我就亲自去,再厉害的护院,还敢殴打我这个夫人不成,难不成上回他在不孝一事上栽的跟头还不够大?”
陈氏气上来了,便是勇往无前,从位置上起了身,便执意走了。
韦映璇叫都叫不住。
斑斓院里。
峰哥儿此时正在书房与孙妈妈对峙着。
“你这个老刁奴,快把我的盒子还给我!”
“那是曾祖母赏赐我之物,你一个下人,竟然敢动主子的东西?”
“我要告诉我爹,你偷盗我的东西!”
他跳脚儿的厉害,紧逼孙妈妈。
孙妈妈将盒子举得高高的,身子转了几转,躲过了他几次纠缠。
“峰少爷!请您自重,老奴不是您的奶妈妈,莫在老奴身边蹭来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