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腕纤细柔软,触手仿佛是一块软玉,月白回头疑惑的看向周铭轩。
周铭轩的眼里是浓重的墨色,带着一丝偏执低头确定似的问道:“阿姐,乱世之中唯有我们才是彼此的依靠对吧?”
月白知道周铭轩是刚刚回来,就面临自己在她心中地位不保,有些着急了,毕竟周铭轩从小就在被拉扯着,而她手上握着的就是周铭轩的风筝线。
他会不断的被拉扯缠绕,患得患失,终至疯魔,手腕上传来少年灼热的体温,月白缓缓说道。
“当然,是阿姐当初抱着还在襁褓的你一路逃难来了学宫,谁都比不过我们。”
然后月白轻轻靠近周铭轩,仿佛是在他耳边低语:“不管发生什么,阿姐都会护着你的周全。”
她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周铭轩几乎要溺毙在她的眼眸中。
“阿姐,别骗我,别丢下我。”
月白牵着周铭轩走进屋里,把醒酒汤放到他手中。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喝了吧。”
周铭轩也不推脱,直接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刚喝完嘴角便被喂了一颗蜜饯,酸甜的梅子味道霎时间浸满了整个口腔。
小时候周铭轩体弱,加上赶路水土不服几次差点活不下来,都是月白强按着灌下去的药。
那时候小小的周铭轩会生月白的气,但是只要给他喂上一颗梅子蜜饯就能立刻被哄好。
“阿姐……”月白收回的手被周铭轩握住,“我不喜欢那个周清河,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那种隐忍又克制的感情,时刻提醒着周铭轩,周清河会抢走他的阿姐,即使阿姐早就和他保证自己无心嫁娶之事。
月白没有把手抽出来,而是另外一只手也覆上周铭轩的手。
“阿姐对周清河只是同门之谊,并无其他。”
同门之谊,并无其他吗?
周清河抬起的手扶着门缓缓落下。
原本周清河打算来问问月白那些福字可能用,谁知道就撞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周铭轩轻易的看透了他裹挟在温润皮囊下的野心,所以才会一次一次确定月白会不会选择自己。
而自己也看透了周铭轩漫不经心下的偏执,也许是周铭轩这个人从小拥有的东西就不多,所以才会偏执的要把属于自己的牢牢抓在手心。
原本他们没有冲突,可是谁叫周铭轩的偏执恰好也是他的野心呢?
梁宫中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总在盼望着温暖,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周清河接受的教育就是拥有一切后才能去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