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乌氏有吗？”
“有！所以，你最好还是叫主家，不要叫慈乌氏，咱们与人为奴的在主家眼里是单向透明的。记住了，不可不敬，不可不爱，不可不喜……”
“又来！通天士有哪些神通呢？”
“扶乩降神，就是通天士的入门神通了。”
范逾吃了一惊，他小时候就见过扶乩，那可是虔州，“瀛洲通天士的法力，难道可以抵达虔州？”
“不知道，或许可以吧，通天士近神！“
慈乌氏犹如天罗地网，从黑暗深处撒出。知道越多，慈乌氏就越发令人畏惧了，因为慈乌氏有通天士。
范逾岔开话题，目光飘向错落的村庄，问道：“这些人真的不能修炼么？”
“谁说不能？只是修炼之法不传而已。”
“难道就没有人偷偷修炼？”
“当然有！不过一旦被主家发现，就会被以渎神之罪治之！”
“慈乌氏是皇帝啊？”
“主家是神，慈乌国的国王只是代言人而已！”
“为什么不允许人家修炼？”
“我也不是很明白，据说是需要保持一种原生态。这样的修炼环境，有助于主人们探寻幽微，度世得道。”
范逾当然知道得道的意思，那就意味着成仙了，“难道慈乌氏想要成仙？”
“你的问题很奇怪，成仙是瀛洲修士的最高追求。”
“老哥你呢？也追求成仙么？”
“咱们？成什么仙？老弟，咱们和主人家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咱们生来残缺，化龙这一关是不可能打破的，何谈成仙呢？成仙么……那是主家事，咱们不要去操这个心……”
范逾心中有了惧意，因为李残刀是比自己还要超凡的天才，“老哥认命了？”
“小范，你还年轻，我觉得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说话肯定会谨慎。那个时候，你也会认命的，不过，我觉得还是用认清这个词最好。”
范逾堕入恐惧的深渊，李残刀本是丰州第一人，修真的天赋超逸绝伦。如今在瀛洲，现实逼得他竟然采取这样态度，几乎完全丧失了斗志，沦为了慈乌氏圈养的‘家畜’，足够说明事态的严重性了，还要远超自己的认知。
范逾抚摸着头上的瘤子，脸色越发沉重。
……
瀛洲虽然是仙家福地，但是易水也是禁忌。鞋印岛虽近，却也是在易水之中，需要特质的木舟才能抵达。
木舟刚好能容纳两人，有一个棚子，不露一点空隙。范逾躺在船舱之中，李残刀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在船尾摇橹。离大陆越来越远了，连绵不断的云气呈现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