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挺老成持重的一人,有时候可真幼稚!
“一点小事,您不说我都未察觉到,不必挂怀。”轻影一副十分好说话的模样。
可她越是如此,刘掌柜的心里便越是过意不去,他从袖中掏出一串钥匙,拱手呈给轻影:“若是那公子揪着姑娘不放,刘某在城东有一闲置的小院,就在州府衙门附近,那里治安极好,可供姑娘小住。”
轻影:“……”还有这等好事!
她是不是还得给李南絮道声谢!
眼下客栈里的住客和小二皆四散而去,想必是无法继续营业了,她的确得找个新住处。
轻影道:“那便多谢刘掌柜美意了,不过,我不白住您的房子,您就当将房子租给我,我离开陵州时,同您结算。”
“不用姑娘的钱,这都是刘某应该的。小院在鼓楼巷巷口,姑娘若是看到门前种了两颗橘子树的,便是了。”刘掌柜道完,如释重负。
轻影也能看出,刘掌柜应是真心实意,人一旦陷入自责的情绪中,不做点什么总会心下难安。
轻影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推搡,收下钥匙,想着离开陵州之时将钱留在房中便罢。
客栈很快归于寂静,东厢房还未燃灯,从连廊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将整间屋子衬得古朴而幽森。
轻影取出火折子,吹了吹,将烛台上的油灯尽数点燃,橙黄的光亮旋即充盈了各个角落。
放眼望去,房中布置比其他厢房华贵稍许,应是徐昶体弱不能吹风的缘故,门窗上都钉上了厚厚的毡帘,有隐隐的草药味混着熏香的味道在房中飘散,桌案上放着许多账本和书册,箱柜之中除了衣物便是一些摆件,一切看起来寻常而无趣。
逡巡间,杨砚书忽而开口,问:“轻影姑娘为何会来查这桩案子?”
轻影闻声回头,不解地看了杨砚书一眼:“杨大人为何如此问?”
杨砚书道:“查案毕竟是官府之事,轻影姑娘如此上心,着实让人不解。”
轻影撩开毡帘,推开了一扇窗,夜风忽而灌了进来,吹得她耳边的发一阵乱舞:“我行侠仗义惯了,在陵州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帮助景王查案,也算是为百姓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