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出口,她也没等他回答,很是大方地拿了一块完整的塞到他嘴里,直到他的唇上也泛起了油光,她开始哼哧哼哧地笑,带着目的得逞的狡黠。
李南絮对她向来耐心十足,也不恼,只是扬起手背擦过,而后伸手一捞,将人揽入自己臂弯中。
“要摔了,摔了。”轻影整个人都被拽偏了过去,挺着腰勉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殿下下回动手能不能打声招呼?”
“我们阿影身手那么好,怎会摔?”李南絮一手掌着她的肩,一手从那堆卷宗中抽出一张新章县舆图。
轻影双手攀着案沿,从他身前探出头,迟疑着瞄了一眼,图上已经用韬笔圈出了一段山脉,就在阳汊湖以东。
轻影不解:“顾少卿的性子虽散漫了些,总有抱怨,但他也都是嘴上说说,内里还是有几分责任心的。他去了阳汊湖那么多回也没蹲到凶手,想必此法子是行不通的,今日殿下还要去那吗?”
李南絮道:“阳汊湖连着抚江,而这条江的水位常年居高不下,是一条横贯东西的重要水运通道,上回我们从码头乘船渡江,也看到岸边停了许多商船。除此之外,新章县的交通闭塞,虽说五峰山上修了铁索桥,但也只是方便朝廷的人马进进出出,采出的铜矿石到底太重,事实上大多还是通过水运的方式运出的新章县,说到底,这条江对当地的物资运输来说意义非凡。”
轻影恍然:“殿下是觉得,阳汊湖与抚江连在一起,东边又背靠荒山,这样的地形和交通条件,或许藏着其他的猫腻?”
李南絮点一下头:“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具体如何,还得去阳汊湖一带再探一探。”
轻影“嗯”一声,扭着脖子看向他道:“你陪我去了抚州城,今日我陪你去阳汊湖吧?”
两人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靠在一起,温热的吐息在彼此的耳畔浮沉,李南絮看着她真挚热切的眸子,唇线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慢声哑沉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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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有没有亚麻或丝绸的料子?”
晌午时分,秦娘子在城东一绸缎店里流连着,正想挑几样轻薄的布料做两身夏衣,便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骤起。
她扭头朝街巷上望了一眼,随即一队禁卫军从她视线里一闪而过,领头的是一矜贵端然的公子,这公子身侧还并行着一戴淡茧色轻纱帷帽的女子,疾驰之中似彩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