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絮:“也是,你若是想说,本王初来新章县时你就应该主动交代了,本王猜,你之所以嘴硬到今日,是因为本王治了陈习远一个贪墨之罪,你对本王有所不满?”
“是,就是不满。”梁萍情绪激动起来:“你们去了一趟陵州,陈兄便被人给暗害了,你们明知他的那些所为都是杜之寻的意思,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依旧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让他死了都不得安息。”
李南絮:“纵使他有无奈,可是劫走军粮,放任土匪劫道,操纵陵州商会,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鲜血淋淋?”你身为他的好友,自然看到的都是光辉伟岸的他,你理解了他的苦楚,谁又去理解程家将士的苦?去理解受害的无辜百姓的苦?”
“这并非他的本意。”梁萍尖锐反驳道。
李南絮:“对,这的确不是他的本意。他或许还存有一丝良知,他竭尽所有地去捐赠,去接济乞儿,想必也是因为心中有愧,他早就后悔了。”
“悔?”梁萍长眉微动。
李南絮:“你有没有想过,他想方设法留下线索,就是不希望旧案无休无止地错下去,他盼着有人来查,有人带着他的那一份希冀,将他曾经做过的违心之事弥补。他本也是志存高洁的翩翩公子,岁月蹉跎间一步错步步错,他活着时没有找到反抗杜之寻一党的机会,他死了,这机会却来了,难道你就不想帮他一把?”
梁萍听了这话,胸膛剧烈起伏着,思绪彻底乱了。
李南絮乘胜追击道:“今日你也看到了,有人要杀你,说明你揣着秘密这事已经瞒不住了,想必你也预想到了自己的结局,要么被奸邪所害,要么就是助我们一臂之力,除掉奸邪,你本来就没得选。”
梁萍沉默了,眼底通红。
轻影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早已触动不已,她蹲到梁萍身前,收敛了先前的锋芒,言辞恳切道:“梁大人,我虽来新章县不过半月,但我也听百姓称颂过你,你勤恳朴素,任劳任怨,是个好官。你递密信回京,不也是为了还新章县一片清明?更何况,你也是寒窗苦读之人,也曾怀瑾握瑜,难道不想看到忠臣昭雪,不想替友人弥补人生的遗憾?”
一语毕,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屋外风雨交加,屋里光影交织,将沉重的氛围推向了极致。
“你们这些勋贵子弟,依旧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