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半夜,那姑娘才醒了过来,因着她熟睡之时也一直在梦魇,舒眠三人便是轮换睡觉,就是为了守着她。而今轮到舒眠守着,这姑娘便是清醒了过来。舒眠见此,也是赶紧将几人叫醒,但没叫沈澜。没叫沈澜也是为了姑娘的清白考虑,他一介男子,也不好进入姑娘家的卧房。
就怕姑娘醒来会饿,舒眠早些时候就让人备了粥,眼下她醒来,正好粥也凉的差不多了。她也的确是饿的厉害,接连喝了好几碗粥后,这才停了下来。舒眠也不催她,只是看着她吃,而今吃完了,自然也是该问正事了。
“姑娘为何这般狼狈,可愿同我们说说?”舒眠柔声问道。
“多谢几位大恩,多谢几位大恩,求求三位姑娘,救救我家姑娘吧。”她跪在床上,不停的朝着三人磕头,眼泪也是顺着脸颊直流,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先起来,你有冤情,也得告知我们前因后果,我们才知该如何帮你啊!”应枕雪制止她的动作,姑娘也真的冷静下来。待姑娘平复之后,三人便是找位置坐了下来,细细的听那姑娘说话。
“我叫红珠,是城中东街莫员外家的丫鬟,我家小姐叫莫鸢。我们原本也不住扬州,只是这些年听说扬州富庶,赚得多,老爷便在城中买了房子,带着夫人姑娘来到了这里。我家姑娘身子不好,经常在家中躺着,就连床榻也很少下。老爷想要多赚钱,也是为了给姑娘治病。”红珠细细说来,“有一日,姑娘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就喊我扶着她去院里转转。出门后,我见风大,便想着去拿件衣服,就让姑娘一个人坐着。待我回来之时,姑娘就掉进了水里。我赶紧喊人来救,我们都以为姑娘这下肯定是没救了,却不想姑娘醒来之后,竟是全好了,便是自幼的病症都没了;但她谁也不认识了,完完全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但我们都觉得没关系,姑娘能好好地就行了。我们都觉得或许是老爷的爱女之心感天动地,病魔这才收回了他对姑娘种下的病,阖府都很开心。”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听了这么久,还是没听到什么跟武宣侯有关的事情啊!但三人也是默契的没有打断,而是继续听着。
“姑娘病好之后,便是不愿束缚在家,我便陪着姑娘在这城中游玩。有一日,有流氓调戏姑娘,一位玉树临风,穿着贵气的公子替姑娘解了围。从那以后,姑娘与那公子时常相约,我们也才知道,那公子是宣武侯。侯爷文质彬彬,长相出众,待人又好,还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姑娘自然而然的就爱上了侯爷。侯爷也没让姑娘失望,很快就到府上提亲,三个月前,姑娘坐上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嫁进了侯府。”红珠边说,脸上也是忍不住的笑意,那是真心为自家姑娘开心,“嫁进侯府的一段时间里,姑娘与侯爷相处融洽,侯爷也时常会抽空来陪姑娘。姑娘过得很开心,我也为姑娘开心。”
“可是,半个月前,侯爷就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将我囚禁起来,姑娘也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里。他带走姑娘时,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七星连珠,七星连珠,我的阿梨要回来了。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将我关在了地牢,每天喊人给我送饭。一开始我还吃了饭,但是每次吃下之后,便是觉得浑身瘫软无力,最后这几日,我便再也没吃过了。昨日,我趁着送饭的人来时,装作晕了过去,等着他进来查看时,打晕了他,我这才逃了出来。我一路逃,侯府的人一直追,我本想逃回家去找老爷夫人,可去到才知,老爷夫人下了大狱。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侯爷干的,可是侯爷在众人眼中那是大好人,没人会愿意相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