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来又没追问你什么,是你主动说的对不对?冯先生因为一些私事过来,我就说好久没有跟你见面,就一起聊聊,你要是不欢迎,那我们现在就撤退,不耽误你时间。”
陈自正看徐建军假意起身的做派,忍不住笑骂道。
“你要是想走就尽快,滚的远远的,我跟冯先生肯定要一起吃个便饭,跟他聊聊也能长见识,看对我们区里发展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陈区长,我可不敢有什么建议,说实话,我对贵方政府的很多运作都一知半解,甚至具体政策也搞不明白,乱弹琴的话,肯定会说错话的,您就不要为难我啦。”
冯国伦说的是大实话,让他跟着徐建军这个地头蛇敲敲边鼓,打个顺风仗可以,如果让他挑大梁唱独角戏,那就是赶鸭子上架了。
对于内地政府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感觉就算在这儿生活几年也未必搞的明白清楚。
“冯先生是哈佛毕业的经济专家,家里生意又做的那么大,随便指点一下,我们都是受益匪浅啊,谦虚过度就是骄傲自满啊。”
徐建军听到专家这个词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现在喊别人专家还是恭维,用不了多少年,那跟骂人没什么两样。
这个称谓完全被那些狗屁不通的玩意儿给搞臭了。
什么农民把种子撒到地里,庄稼自己在生长,跟农民有什么关系;还有让失业的人把自己房子租出去收租金,把私家车开出去接客的。
各种底层民众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言论,他们却理所当然地胡诌,轻描淡写地谈笑风生。
“也到饭点了,咱们到单位食堂,你们俩山珍海味吃腻了,感受一下我们小食堂大师傅的手艺,也许有意外惊喜。”
冯国论对所谓的小食堂没什么概念,徐建军却非常热情地捧场道。
“区里小食堂也就跟着你老陈,我们才有资格混一顿,走吧,本来我们就是卡着饭店过来蹭饭的。”
几个大男人到饭桌上,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天南海北,地域人文,只要不牵涉到什么主题,聊起来就没什么压力,就连冯国伦都加入到讨论。
“冯先生,现在关于回归的谈判已经进入尾声,结果也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我很想知道,像您这样土生土长的港岛人,对这件事儿是什么看法?”
“相较于当一个被殖民者,我们自然渴望当家作主的那一天,现在很多人心怀忐忑,主要是因为害怕将来自己的基本利益无法得到保障,又或者谈判不成,变成硬碰硬的冲突,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