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听着这话,也点了点头。
周氏看到江念二人这般,眼眶一红,但却是无声,江念她们也不敢催,只能静静陪着,最后过了好一会,周氏才用帕子沾了沾泪,恢复了往日神色,“让两位妹妹见笑了。”
“周姐姐哪儿的话,说句厚脸皮的,姐姐别怪我巴结,你性子和顺,我是真将你当半个亲姐姐看的,”秦氏神色真诚,但周氏听到亲姐姐这三字,却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江念与秦氏立马便猜到今日这事只怕是和周家有关,二人更不敢催,毕竟这还算周氏家事。
但却没想周氏这回却是启了口,“不怕两位妹妹笑话,我虽出身周家,但却是庶出。”
江念看着周氏自嘲,忍不住安慰,“容妃姐姐又何必自谦,无论嫡庶,您都是周尚书的女儿,而且您现在又贵为正二品妃,谁又敢乱嚼舌根半句。”
周氏看着江念义正言辞的样子,终于露了笑脸,然后将眼角泪擦了个干净,这才笑着道,“妹妹说的是,是我当局者迷了,竟还如以前一般,为了这点子不成气候的事伤心。”
后面周氏心绪平静后,这才将昨日宫宴,她嫡母与她说要将嫡妹送进来的事慢慢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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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宫道上,左右无人,所以秦氏也就不忍脾气。
“这周尚书可真是糊涂,我朝历来便有恩例,家族五服内有女儿入宫为妃为嫔者,便可免其他未出阁女子选秀,周尚书倒好,都有周姐姐为妃了,竟还想着送个女儿进来,怎么他觉着这是顶好的去处?”
江念真想说秦氏现在越来越勇,什么话都敢说,不过也恰恰证明她是真清醒了,不过显然清醒的人不多,要不选秀也不会让世家新贵挤破了头。
“周尚书自然觉得是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一遭,不过确实算不得什么明智之举,”剩下的话,江念没说,周尚书她瞧着真是位极人臣后便失了分寸,一个女儿在宫中,已经是富贵至极,但若是再来一个,让皇上如何想?
秦氏听着江念的话,愈发义愤填膺,“可不是,而且旁的便也罢了,周姐姐只怕还是得伤心一遭,到底是她父亲。”
江念看秦氏神色里的伤怀,却忍不住摇了摇头,都道父贵子女多,若周氏真是个清醒明白的,就该知道这父女情薄,不是她能勉强来的。
而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若是能想清楚等嫡妹入宫,该如何做,那今日局势自然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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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的风雪,进了二月,有和煦的暖光,也得散个干净,与此同时,京城也人声鼎沸,特别是酒楼,各地才子汇聚,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当今圣上英明,加来恩科,我一路坐船而至,幸好没有误了时辰。”
是的,按照惯例,新皇登基次年,都会加开一次恩科,即会试,这也是含金量最高的一届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