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完成任务后静悄悄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纪晚卿五感超乎常人,几乎刚一进门,就察觉到东北角方向的屏风后,站着个人。
“阁下费劲心力请我过来,总不至于就为请纪某杯茶喝吧?”
屏风后的人缓缓出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布衣和布鞋,还带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
“纪老师久仰久仰,敢问茶还满意吗?”
纪晚卿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吧,茶一般水一般,泡茶人的手艺也很一般。还未请教阁下如何称呼?”
“纪老师称呼在下老金即可。”
纪晚卿看过去一眼,虽然穿得糙,但举手投足间文质彬彬的,绝对是个读书人。
老金?
不愿意透露名字,也不愿意透露具体称谓,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有经验。
纪晚卿倒了茶却不喝,“不知老金特意找我过来有何指教?”
老金左手扶着右手的手腕,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指向桌上的空白纸笔。
“当然是请纪老师把高考题目及其答案一并默写下来。”他从桌下提上来一个牛皮箱,里面整整齐齐摞着五千大团结。
“如果纪老师肯答应帮老金这个小忙,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果然是为着这个。
出题的老师除她之外全是五六十、六七十头花发白的老头老太太,先不说这些人都是经历过艰难困苦、拥有钢铁般意志的革命战士,面对胁迫招不招是一回事。
重要的是这个老金敢不敢绑。
真绑了又该如何保全自身。
毕竟大佬们人脉关系广,国家各部门领导也很重视,这事儿要是爆出来又实实在在会犯下人民众怒,到时候惊动四方来个彻查到底,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但纪晚卿不一样。
年轻、貌美、爱漂亮,这些特质都足以说明只要有足够多的金钱,就能打动她。
而且刚来京市,身后的人除了傅老,就是江家这个在圈子里跑腿都够不上的小门小户。
简直随便拿捏。
纪晚卿撑着下巴,“老金啊,你找我找得太早了点,试卷送去教研组还没过终审呢,您说客户花了大价钱买真题,到头来上了考场发现题不对版,岂非要回头找我麻烦。”
老金听出她的意有所动,“纪老师不必担忧,您先把送去终审的试卷默一份下来,等最终的考卷确定,这门生意还能找上您,赚双份的钱岂不妙哉?”
纪晚卿笑容满面,“那感情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