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活一次,不受牵制,自由自在地生活。”
“尉迟隐在先前正魔之战中身殒已是不争的事实,身份和记忆一概抹去,虽然很武断,但这是我能为他安排的‘重新活过’的唯一机会。”
“他不是受天道和我操控的‘尉迟隐’,摒弃前尘往事,不念从前爱恨,从零开始。”
“他已然只是他自己。”
苍亦初意料之外地并没有反对诗殃的独断,反而问:“既是这般打算,为何不在他醒时便告知?”
诗殃:“没关系,以他的性格,你们讲再多过往,他只会当成故事听罢了。”
说到这儿,诗殃不由好奇:“你是何时将我……将端木和尉迟联系在一起的?”
按理说,掉马甲这种事情,最先发现的点都是A出现时B不在,B出现时A不在。
他每个马甲尉迟隐都在场,苍亦初是怎么发现的?
苍亦初犹豫了阵,还是没有将暗香、红痣说给他听,“起初只以为你们来自同一片故土,你们有自己的方言,偶尔能从字里行间读出相同的腔调。”
诗殃万分懊恼,早知道他就将温州话、粤语、客家话、东北话,轮番上阵说个遍了,拓跋翳住在雪原,他应该讲蒙古语。
暗自记笔记。
又问:“然后呢?”
苍亦初将诗殃看得透透的,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再就是那些细节,小动作。”
小动作?这可难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小动作。
诗殃主动向后靠了靠,小小使用美人计,仰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问:“什么小动作?”
橙花的甜腻,裹着丁香的芬芳扑鼻而来,苍亦初晃了晃神,但又稳住情绪,不给诗殃钻空子。
故意拖着长音:“嗯——是什么来着?”
诗殃也跟着复盘,不管是尉迟隐,还是端木逝,还有上官辞,他们哪里有什么小动作相通的?
明明当初刻意将各个人的特点放大了演绎。
苍亦初却跳过了这个小动作的话题,转而道:“在绯影岛的地下斗兽场,端木不经意间曾拿出过和尉迟隐曾给过的一样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粒口感醇厚绵密,甜中带苦的糖豆。”
诗殃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巧克力豆?”
“原来叫这个名字,我在整片大陆都没找到相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