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携手的羽子曦也不是普通人,因着苍亦初搅乱剧情,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探索实在可惜。
小腿上传来触感,估摸着系统猫去而复返,又来蹭他了。
诗殃案前宣纸被人抽了去,那人身姿挺拔,一米八九大长腿,公狗腰,月牙白的腰封上挂着精致的琉璃珠,走动时会发出细微的叮铃声。
宣纸挡住了对方面容,但他公狗腰近在诗殃眼前,真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好。
“你是来面试的吗?”
“困扰云兴言多年的困境终于解开,但又不禁陷入另一个谜团——羽子曦是谁?”
那人嗓音醇厚,好像雪山木屋内一杯浓郁的苦咖啡。
“原以为你会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只是窝在这里,编排师兄?”他缓缓放下宽大的宣纸,银色长发被微风抚至身前。
来人身形高挑,眉眼舒展,已经与从前的苍亦初脱胎换骨,不变的只有重新与诗殃对视时眼底藏着的无限温柔。
恍如隔世,诗殃不自觉怔愣当场。
视线不断在苍亦初脸上流转,看他脸上有没有皱纹,看他薄唇的颜色,看他硬挺的鼻端,看他颤动的长睫,
最后看向他那会说话的眼睛。
他们没有相爱的过程,没有海誓山盟的约定,更没有在耳鬓厮磨间互诉衷肠。
他们只是奔跑在看不见答案的悬崖边,凶狠地拉扯,推搡,然后逃离。
诗殃知道,都是自己在回避,不敢面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跟他在一起,却还是踌躇不前,终于等到苍亦初再次找来。
害怕百年蹉跎后,得到否定答案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害怕相携一生,临了分别时眷恋不舍,带着满腔回忆活在没有对方的世界的人,一直只有自己。
可他也是真的难以相信,世上竟然真的有一个人会爱他。
如此卑鄙,拙劣,满口谎言的他。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袖手旁观他人生死而无动于衷的他。
怎么会有人爱上魔尊呢?
他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才走上这个位置的,他了解吗?
“诗殃。”
苍亦初目光深邃,嗓音微哑,
“你瘦了。”
不只是瘦了这么简单。
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水晶石制成的叆叇遮挡不住眼底的疲累。
还有他拿笔的手,更加瘦长且无力。比之端木逝更甚。
诗殃抿着唇,道:“你也是。”
苍亦初俯身,连影子都显得小心翼翼。
伸手拂过诗殃那张熟悉的脸,确认是诗殃自己,并且没有特别的记号。苍亦初才不自觉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在扮演谁。
宽大的手掌在脸侧细细摩挲,轻声呢喃:“慕容……”
“嗯,现在叫慕容——”
拇指抵住颜色浅淡的薄唇,苍亦初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冷意,
“别说。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