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不似先前叫她嫔妃的称呼了,而是唤起了她在宁府时候的称呼。
宁如鸢有一瞬间的恍神,春棠,那个从小陪她长大的春棠,如今正珠光宝气的站在她面前,笑意浅浅。
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江云娆坐在屋子里都听见了。
春棠侧过脸,笑着轻轻拭去嘴角的血:
“小姐脾气还是跟当年一样,后宫里的人都说您张扬跋扈,大家都憎恨你,小姐入了冷宫没少受欺负吧?”
宁如鸢推开她隔壁的屋子:“你滚,滚远点,我不想和贱人说话。”
春棠将她那破烂的门推开走了进去,没一会儿就从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江云娆与花吟很是八卦的扑在墙壁上偷听着。
宁如鸢厉声道:“宫宴就是你做的手脚对吧,那本来砸中江云娆的琉璃盏却砸在皇上身上的,是你动的手对吧!”
春棠笑着:“是啊,正是我,你现在又不能拿我怎样了。”
宁如鸢虚了虚眸:“既然你已经用在琉璃盏上动了手脚,那又为何还在梁上悬空石头,再命人用弹弓打了下来?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春棠,这不符合你缜密的心思。”
春棠神色凝迟了半分,宁如鸢笑了出来:“果然是有猫腻,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做什么表情我会不知道在想什么吗?”
春棠唇角勾了勾:“我劝你还是别知道那么多,对你不好。”
宁如鸢:“无非就是魏婉莹与赵舒盈那两个贱人其中的一个,难道还会有旁的人吗,就是她们二人最看不惯我。”
春棠戏谑笑着摇了摇头,连忙将话锋转移了过去:
“想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的,你的父亲其实也是我的父亲。
只不过我娘是个卑微的外室,早就死在你那极有手段的母亲手下,我是被父亲悄悄送入内院的,从小就跟在你身边长大。
你吃什么都会分我一份,你用什么也会想到我,这么多年来,我是感激你的。
可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杀不了你母亲,就只能做掉你。
宁如鸢,你空有宁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却从不为宁府打算,将自己的一颗心全扑在男人身上,宁府的将来你从来就没关心过。”
宁如鸢被气笑了:“你是父亲的私生女,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然这些东西怎么会这么多年来都会有你一份?
春棠,你别在这儿指摘我,什么宁府的将来,什么江山大业,你不过就是野心膨胀罢了。
你想自己做宁府在后宫里的工具,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好看的借口,让自己所做的卑劣之事,有一个光鲜亮丽的外壳罢了。
再说了,就你这点姿色与低贱的身份,还能代表宁府,真是愚蠢。”
春棠变脸了脸色,身边的宫女走上去就给了宁如鸢一个耳光,却被宁如鸢反手打了回去:“什么脏东西也敢打我!”
宁如鸢神色轻蔑:“你也就是个背主求荣,施展下作手段爬上龙床的贱货罢了,根本不值得我来生气。”
这话足够刺激春棠,什么爬上龙床,直到现在,她连寝都没有侍过。
春棠暗恨的看着她:
“宁如鸢,得亏当年你上学总是偷玩儿,而我在刻苦努力,所以你的脑子只能想到皇后与赵婉仪要害你。哼,还是那么蠢。”
一墙之隔的江云娆也听见了,春棠亲口承认的这句话,也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的,宫宴坠地那一案,背后还有人。
花吟突然道:“哎呀,隔壁怎么了,这动静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