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莹惊呼着,头顶上的凤冠跟着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禁卫军!”
徐孟卿举起那锋芒寒光的匕首一晃,白光从魏婉莹眼前闪过,透着一股血腥气。
她阴寒发笑:“我受够了,我受够你们每一个魏家人了,狼心狗肺,没一个好东西!”
如云挡在了魏婉莹的身前,朝外大喊:“来人呐,人呢!凤仪宫中进刺客了,来人呐!”
魏婉莹这时才看清了人:“徐孟卿,居然是你,藏得够深呐你!果然贱人生贱种,母子二人没一个省心的。”
地毯上因为被泼了酒,那火折子一落地的瞬间,
火势如一条火龙般的迅速燃了起来,殿内温度瞬间暴涨起来,烧灼得每个人衣襟里开始渗出恐惧的汗水。
那把匕首的确是江云娆给她准备的,可藏在袖口里的一小瓶烈酒与火折子,是她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一日十二个时辰,她时时刻刻都放在身上。
想与魏婉莹鱼死网破,想让魏家倒台一个皇后的心,早在七年前就种下了。
七年前,她们没有一个人跟自己商量,是从自己手上生生将孩子给抢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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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好的孩子,在路上被布蒙得过死,直到现在做什么都比寻常孩子慢半步,受尽冷眼打骂。
徐孟卿想起这些往事,已经生生折磨她七年了。
徐孟卿站在火光里,嗤嗤的笑着:“别叫了,在杀死你这个毒妇以前,殿门暂时打不开。”
她是个弱女子,但为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刻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成功,孩子得救,不成功就母子二人一起下黄泉,还能做个伴儿,至少解脱了。
可就是不会再这样忍气吞声了,她忍不了了,她必须为自己为孩子战一次。
徐孟卿拿着手里的匕首就朝着如云的腹部捅了去,如云没想到,徐孟卿敢真的动手。
几乎是眨眼之间,连捅了如云四五刀。
锋利尖长的匕首,似被人刻意打磨一般,捅破皮肉的时候,在如云腹部里搅动的时候,格外的轻而易举。
徐孟卿一把推开满口鲜血的如云,如云鲜血喷涌的倒在地上。
她从火光里,一步一步朝着魏婉莹走去,身影在火光下被拉得修长高大。
魏婉莹跌坐在凤椅上,伸出尖长的指尖颤抖着:
“徐孟卿,你这个贱人,你知不知道本宫是谁!
本宫是皇后,还是养大你儿子,给你儿子皇族身份的大功臣,你到底要做什么,要弑杀国母吗,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徐孟卿眯了眯眼,忽而松弛的笑了出来:
“我就是要杀你,替北安王江云娆扫除障碍,她便会保下我孩子的性命,送他出宫。
江云娆再不济,从前在宫中口碑是极好的,说话算话,心肠不算坏。
从前她拉着后宫嫔妃给贫苦女子做冬衣,做了好几年,
后来匈奴公主和亲又被她巧妙化解,我还听说江云娆跟匈奴公主关系非常要好,在北境做下诸多为国为民之事。
试问,这样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这些年你又在做什么,你身为国母,对贫苦女子毫无怜悯之心,说取消冬衣就取消,不管人死活;
匈奴和亲时,你又在做什么,你想推了有孕的江云娆滚下台阶,结果害了我的儿子摔成了瘸子。
魏婉莹,你这个毒妇,你早该死了!
我信江云娆,总好过信你这个毒妇!”
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