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蓉郡主确实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能得外祖母青睐,是她的福气,也是孙儿的福气。”萧锦年言辞得体,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失礼貌。
张太后听后,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深知萧锦年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定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如此甚好,”她说道,“本宫会与你舅舅商议,尽快安排你们两个的婚事。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佳偶天成。锦年啊,你回来的这两日,想必也察觉到了朝中局势微妙。你舅舅虽贵为天子,但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有你相助,本宫也安心些。”
萧锦年心中明白,外祖母的确疼爱自己,但与襄王府的联姻不仅仅是一桩婚事,更是将他牢牢绑在大荣皇朝这辆战车上的手段。他虽心有不甘,却也清楚,唯有如此,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为那些因他而失去的人讨回公道。
“孙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外祖母厚望。”萧锦年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出了宫,马车缓缓向侯府驶去。这 侯府是他回来的这几日,当今圣上赏的。一方面是他已然成年,再回到骁勇将军府不合适,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与自己的父亲萧琛相处,这让他觉得别扭。
马车上,无数绣娘金丝银线绣成的华美图案让他不禁想起来自己在永安县马市买的小马驹——行云,以及那架普通麻布马车。
当然,还有那个身材娇小,但浑身充满了力量的小小女子——程锦绣。
那是他的妻,曾拜过天地、敬告过神明的妻。而今,却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她在做什么呢?给孩子们讲故事?在集市上做生意?亦或者,因为自己的离去而伤心落泪......
“阿扶,你信鬼神之说吗?”萧锦年认真地看向坐在他身边的高大男人。
暗卫们平日里不方便陪着主人到处游走,阿扶是他回来之后张太后亲自挑选给他的随从。
“信——”而后阿扶又摇摇头,“也不信——侯爷可是先前遇到了什么诡异之事?”
阿扶为人憨厚老实,武艺上造诣颇高,但他聊八卦的热情可是一点儿都不少。
“咳咳——”萧锦年多少有点心虚地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先前我在外生活之时,有个友人。他与他家娘子一段时日没见,再见面之时他家娘子便像换了个人似的。容貌虽未变,但比之前貌美了许多。最为主要的便是性情大变,同以往全然不似一个人。还有......她好像会什么仙术,总是能凭空出一些东西来......”
“借尸还魂——”阿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声音压低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这世间真有此等奇事?那后来呢?”
阿扶没有听出来萧锦年的“无中生友”,更不知道自家侯爷现在正在绞尽脑汁地给他编接下来的故事。
萧锦年微微皱眉,陷入了回忆之中:“后来,我那友人因好奇,便悄悄跟着她,发现她偶尔会深夜外出,到一处荒废的庙宇。那庙宇周围布满诡异的符文,常人难以靠近,但我那友人也是有些本事的,勉强窥得一二。只见她在庙中对着一块古朴的石碑低语,手中还握着一枚发光的玉佩。”
“发光的玉佩?”阿扶惊讶地重复道,眼神里闪烁着好奇与不解,“莫非是那玉佩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