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而又险,退无可退,却又难上加难。
这是耗力最少,耗时最短的闪避方式。
方未寒的凛冽剑招在温折雪的这轻巧一步下,完全成了一个花架子的摆设。
如同旧时代的骄傲被未来的车轮碾落成滚滚红尘,却留不下一丝暗香。
这是法则层面的压制,在不进行质量突破的前提下绝难改变分毫。
方未寒一剑递出没有碰到温折雪分毫,不作停留继续递出第二剑。
然后是第三剑、第四剑……
方未寒并未动用任何的剑技,只是使用自己多年练剑习得的平常稀松剑招。
剑技虽力道刚猛,但绝难形成像他这样行云流水般绵绵不绝的剑势。
这是日积月累成果的厚积薄发,是方未寒剑法的沉积所在。
而面对着这剑法凝聚的沧浪之水,白衣少女的身影如同浩瀚海洋之中的一尾灵动游鱼。
她总是能在剑气将要触及她肌肤的时候巧妙的避开。
就像是在花间追逐的野蜂,明知没有结果,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若即若离。
长河奔涌到少女的身前三尺,却再也难以寸进。
滔滔不绝的江水都被高天星辰的冰寒冻结,变成了冷硬的渣滓,再也不复它们从流明剑上破锋而出时的淋漓流畅。
少女的身影在剑光之中若隐若现地浮动,恰似剑锋划过流云,任凭剑上千钧之力,亦难以发挥出分毫。
方未寒停止了挥剑,剑尖垂落指着地面。
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桂宫仙子般的少女并未打扰,而是以恬淡如水,璀璨若寒星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锦袍少年。
温折雪细长的月眉再度蹙起,却又在一个很短的时间之后舒展。
少女收敛了自己绝美面庞上的所有情绪,就像是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身形虚幻而易碎,给人以不真切的美好,像极了天阙琼楼上的琉璃。
“怎么的,你悟出来了什么?”
小板凳上的青裙少女嗑着瓜子,白丝双腿很不优雅地翘起,两腿挤压之间,丰润而美好的弧度被薄丝遮掩,朦朦胧胧的遐思更是勾人心念。
要是这少女不会说话就更好了。
“要是打不过,可以向我场外求助哦。”
“本座大人大量,也不要什么报酬啦。你就喊我两声妈妈我就挺开心的。”
云纾慵懒之中透着几分娇软的声音传到方未寒的耳中。
如果忽略她语气之中的那份戏谑的话,方未寒或许还会稍稍地感动那么一小下。
但是带上了这点不友好的语气,他还是更想当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