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筹备妥当,工程正式动工。冬日的土地冻得坚硬,一锄头下去,只刨出个浅坑,震得人手臂发麻。但没人喊累,大家齐心协力,喊着号子,一锄一铲地与土地较劲。江绵也没闲着,他穿梭在工地各个角落,一会儿查看挖掘进度,一会儿指导工人砌石筑堤。寒风吹裂了他的双手,掌心布满血口子,牧野寻来草药,细细为他敷上,满眼的心疼:“绵哥儿,你悠着点儿,这活儿哪有尽头,别把身子累垮了。”江绵却笑道:“看着这工程一天天有模样,我心里欢喜,这点儿累不算啥。”
施工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一回,刚砌好的一段堤坝,夜里突遭暴雨,第二天众人赶到时,发现竟被冲垮了一半。看着满地的残石烂泥,不少人灰心丧气,王二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白费这么多力气,这老天爷都不让咱成事啊!”江绵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泪水,大声喊道:“大伙别灰心!这只是个小挫折,咱们重新修整,把根基打得更牢些,我就不信抗不过这场雨!”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众人受他鼓舞,又振作精神,投入到修复工作中。
随着工程推进,资金也越发吃紧。原以为筹集的银钱足够,可没想到物料价格上涨,工钱也有拖欠。江绵急得满嘴燎泡,四处奔走借钱。有些富户不愿出借,冷言冷语嘲讽:“这水利工程是个无底洞,你们一群泥腿子能成啥事儿,别到时候还不起。”江绵受尽委屈,回到家抱着牧野默默流泪。牧野轻抚他的后背,安慰道:“咱不灰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明日进山多猎些野味去卖,总能凑些钱。”在牧野和一些好心村民的帮衬下,资金暂时得以缓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河道在众人的努力下逐渐改头换面。宽阔的河道蜿蜒而下,坚固的堤坝如巨龙卧伏,蓄水池蓄满了清澈的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看着眼前的景象,江绵心中满是成就感,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牧野从身后轻轻拥住他,柔声道:“绵哥儿,你做到了,这下咱们清平镇往后的日子都有指望了。”
当春日的第一缕暖风吹过,新河道迎来了首次考验。雨水充沛,河水顺着新河道奔腾而下,却驯服地沿着规划的路径流淌,未溢出分毫;下游的农田得到了及时灌溉,绿意盎然的麦苗欢快地吮吸着水分。百姓们奔走相告,对江绵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江绵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有了这条水利命脉,清平镇将告别灾荒,走向富足,而他与牧野,也将在这片土地上,守着彼此,守着全镇人的幸福,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温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