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叙白伸出手按住了她的酒杯说道:“少喝点,伤身。”
霍思娇转头,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说道:“今晚不伤身,我就要伤心了。你都说果酒很难喝到酩酊大醉,那就让酒精稍微麻痹一下我的痛觉吧。我心里很不舒服,你有认真地喜欢过一个人吗?”
“暂时没有。”
霍思娇听他一说感慨道:“那你还挺幸运的。我今晚借着送礼物的由头,是去找沈玄知的。”
她喝了一些酒,就少了一些疏离的分寸。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今晚从谢叙白出现开始,她就对他没有从前那样客气了。
“沈玄知真的要和关静檀结婚了。原来他真的很讨厌我以前的纠缠,那我自作主张给他还了那二十万,对他而言也肯定是一种羞辱。他自尊心那么强,难怪会厌恶我……”
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听着是委屈。
“原来他喜欢的是关静檀那样温婉漂亮的,我和她就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霍思娇有一箩筐的话想要宣泄。
谢叙白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实在是太明白沈玄知了。
他是男人,自然懂男人的隐忍。
原本他可以有私心,不说出来的。可是看着霍思娇如此难受,他开口说道:“沈玄知没有厌恶你,相反还有点喜欢你。”
“喜欢?”
霍思娇愣住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他喜欢我?他连和我多说句话都不耐烦。”
“沈玄知在你面前太自卑了,他身上还有血仇。”
“那他和关静檀就合适了?”
“合适。”谢叙白缓慢起身,翻看着边柜说道,“他们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他对关静檀不是喜欢……”
霍思娇心中揪了起来。
她紧紧皱起眉头,眼尾满是红意:“他想要向陆家复仇,嫂子和哥哥的目标也是陆家。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吗?他为什么偏偏选择的是……”
“因为你对他的感情太纯粹了,掺杂一丝一毫的利益都是亵渎。”
谢叙白走到了她的身边,随意地半跪在软垫上将她的右手握住。
手心摊开。
上面是在关家门前蹭破的伤,破皮处有隐隐的血迹。
霍思娇就那么看着他,两人离得近了。谢叙白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更加浓烈,还有丝丝缕缕格外温热的果木香味。
让人上瘾。
她忍不住靠近又闻了闻,那双明媚的眼梢瞥向谢叙白。
只见他将小药箱放到一边,拿出了酒精棉在她的手心擦拭。
“嘶!”
霍思娇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股朦胧的感觉散去。
“太疼了!这是用酒精腌肉呀。”霍思娇使劲吹着手心,“其实这种小伤用不着处理的,明天都结痂了。”
谢叙白将酒精棉放到一边:“消个毒比较放心。你哥哥将你的安全交给我,这就算是我的职责。”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合作项目还是又要密谋什么?”
谢叙白嘴角微微陷落,清润如玉的脸上十分典雅随和,“一些我们双方都满意的好处。”
霍思娇没有在意,她坐在软垫里将那瓶果酒喝了个精光。
而另一边。
深夜里,雪满枝头。
乔惜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