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事?”
薛扶泠没了胃口,放下碗筷,漱了口,净了手,才问道。
看着面前人娴静的脸,语气却说不出的疏离和冷淡,齐行度心中愈发觉得淤堵。
她对他,好似不一样了。
“先吃饭。”
等饭间隙,齐行度几欲开口说话,却见对面人只是低着头并不看他,也不动筷。
这样的场景,于他来说,没有聒噪,不必应付,不必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收拾烂摊子凑银钱,只需安静待着就好。
明明是冷凝的氛围,却叫他觉得异样的舒适。
心里竟升腾起一股向往的情绪来……
“少爷喜欢食辣,怎么都是些清汤寡水的?”
外面秦山对着归来的兰期食盒里的饭菜不满道。
“我们奶奶口味清淡,份例菜也是清淡的,少爷若是想吃合口味的,自去别处就是。”
丹薇早憋不住心里的牢骚,不等兰期说话,就先开口了。
屋内两人自然也听到这话。
“秦山闭嘴。”
薛扶泠有些意外他的反应,没等她开口庇护丹薇兰期,对面之人倒是先开口了。
看他将那些清淡的菜吃的津津有味,薛扶泠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人今日是抽风还是如何。
与紫竹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
罢了,懒得管他。
屋内一时只余下碗筷碰撞的轻微响声。
待吃完,丫鬟们将碗碟收了,屋内只余下薛扶泠和齐行度两人。
半天等不到对面人说话,薛扶泠心内莫名烦躁,只想开口赶紧打发他走。
“听说家里遭贼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薛扶泠失了耐心,想开口问他究竟何事的时候,对面说话了。
“家中……家中最近不太平,叫丫鬟婆子看紧门户,莫丢了东西。”
“多谢夫君提醒。若是没……”
“你还有钱吗?”
不等薛扶泠惊讶,又听他道:“家中账上实在没有银钱了,各处也支付不开,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先匀些首饰等物,将外头着急的抚恤银子发了。”
齐行度不知自己是怎么硬着头皮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只觉得心中似打鼓般,脸上也烧的慌,又后悔自己向她开口。
他想抬眼承接对面人的惊讶和嘲讽,却不想她面色平淡,语气也是淡淡的,像是早就知道家里饥荒到如此地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