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拜谢过四殿下,那臣女先行告退。”
薛扶泠此时的身份虽然是和离回家,但也姑且算作闺阁女子,像裴骁这样的外男还是少见为好。
薛策正想顺势叫妻子和妹子回避,不想裴骁却开口了,“薛三姑娘的腿伤好些没有?”
薛扶泠心中微微惊讶,却也感激他,“多谢四殿下关心,已好了大半。”
那人说话依旧轻柔,似山间雪晨中雾,落在心尖,惹他红了耳根,却不自知。
这样不自控的感觉于裴骁来说真的很突然,所以他亦有些慌乱。
“若是下次再遇见这些,不可轻易冒动,也不可轻易损伤身体,万事该从自身考虑,人是为自己而活。”
他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叫在场除了薛扶泠之外的其他三人更加莫名其妙。
只薛扶泠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她已然托付哥哥将腿伤的缘故告知了裴骁,他才有这样的嘱咐,思及此,薛扶泠浅笑着又冲他福身道谢。
待到两位女眷下去,曹焕亦觉站在堂中有种被估价的感觉,却不好在皇子面前失礼。
“早前便听说曹大人以孝顺闻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曹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四皇子,踌躇的等了半日,听见这位四皇子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心中忐忑惶恐更甚,连连打官腔回话。
“本王与薛大人有事要谈,曹大人先下去吧。”裴骁开口。
他为君曹焕为臣,他若不开口,曹焕只怕会从头站到尾。
这样居高临下的方式,裴骁不喜亦不屑。
“殿下,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但众人都走了,薛策才开口,这位殿下今日登门突然,刚才的所言所行,又叫他觉得有些异常。
“听说你父亲欲与冯家结亲,可有此事?”
“这……该没有。”薛策也只是在事后听妻子说过几句,对冯致母子来薛家提亲并无多少了解。
见他面上迟疑,裴骁皱眉摆手,“冯家的事且先放一放。”
“就说说你们家为何这般苛待一个弱女子?”
薛策惊讶,“苛待?殿下,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若是没有苛待,为何接二连三的给她说了两三桩不如意的婚事来?”
“这……”薛策心中怪异,依旧摸不清这位殿下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是何缘故。
“为女子说亲,你们事先打听过没有?先不说那孟家和冯家之事,就拿曹焕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