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来的比江澄想象中还要快,原来今日蓝湛偶然听弟子提起今日是十五才反应过来,云汐每个月这个时候都会梦魇,之前都是他抱着她强撑过去的,因为吃药已经不管用了。今日又到日子了,他居然没想到,于是来不及亲自跟兄长请示,只是让弟子代为转达,急匆匆御剑到了莲花坞。
蓝湛刚落地,就被江澄拉到了云汐的房间,“你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已经让医师看过,也没查出什么毛病。”
蓝湛心疼的用自己的帕子帮云汐把汗珠擦掉,才分了一丁丁心思给江澄,“他剖丹给你的事,你知道了吧?他说,那时候为了保证金丹能顺利放入你的体内,温情只能生剖,用不得一点止痛药和麻醉药,他活活疼了两天两夜。即使只有五成概率,他还是为了你剖丹了。即使她重生归来,那种疼痛就像是梦魇一样忘不掉。即使换了个身体,灵魂也还记得。”
生剖吗?江澄想想不到若是换了自己,他估计受不住吧,所以那个笨蛋真的是拿自己的命护着他呢,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地板上,砸出了一个个泪花。
“魏婴为了江家的重建,为了护住你和江厌离,才修了诡道。为了还温情姐弟的救命之恩,才上了乱葬岗。后来你阿姐身死,他一命还一命,死在了不夜天。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他明明有阴虎符和陈情,却为了你们,为了江家,愣是自缚于乱葬岗上,叛出江家不让你们为难。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过魏婴他没了金丹还要被怨气反噬,他是在拿自己的命护着所有他想护着的人。”蓝湛望着床上好不容易才安稳睡去的云汐,似是自言自语,声音缥缈,犹如没有根的浮萍。
江澄已经哭成了泪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夜天,是他一生的痛。他看着阿姐死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兄弟跳崖自尽,看着那些所谓的正义联盟疯狂的抢夺阴虎符碎片,他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襁褓里的金凌,再没有让他留恋的人了。至亲五人惟余一人,他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