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喜欢食肉乎?”胡亥又丢出一个问题。
曹参颌首拱手:“圣上,若家中财帛有余,应该都喜欢食肉。”
“牛肉、羊肉,来自牧族,你若是农人,会不会驾革车装满粮,去牧区换肉?”
胡亥并不需要曹参回答,所以继续说:“说回最早卿为民请命降租赋的话题,刚刚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最终还要归结到粮产上。粮产丰,就可鼓励匠作;匠作兴,则需商贾贩运;商贾增,则商赋长。当匠人纳赋和商贾纳赋足够多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可以降低田赋,国之所需的粮秣用租赋向农人购余粮而不是用加田赋的方式豪夺,则天下可稳、百姓可安矣。”
“圣上,”曹参被这一连串的因果关系说的有点热血,站了起来向胡亥行了一个正揖礼:“圣上所言,臣还需要深思后透彻领会,但请圣上相信臣,对圣上诏命必从,也请圣上相信臣定会理解圣上所言背后的道理。”
他停下来深施一礼:“刘季的事情,臣也必会尽心依圣意去做。”
“那就好。”胡亥十分满意刚才的洗脑工作,看着曹参退出偏殿后,他一下想起育母所说襄姬有孕之事,刚刚拿着的劲儿立即懈了,拔腿就向襄姬的宫院狂奔而去。
好在他是从偏殿窜向主殿,再从主殿后门通道窜向后宫,这要被前殿外正在离去的曹参看到,这皇帝刚才妖孽般的睿智与成竹在胸形象就完全毁了。不过就这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乱窜,藏在暗处的三卫只能现身出来跟着他一起窜。窜到后宫门前三卫不能窜了,那几个锦卫提着裙裾继续跟着他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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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王离小帐。
“陛下这道密诏,你认为是什么意思?”王离一脸的不理解,看着将闾。
“让骑军给项籍最强悍的八千骑一个教训,”将闾也有些迷惑,但他迷惑的是王离的态度而不是皇帝诏令本身,“大将军,属将认为陛下就是想要展现秦啸边军的铁骑雄风吧,让楚军不要太小看了我等,其他的含义属将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