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因为通过她的消息,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女孩穿着单薄的里衣,身体蜷成一团,靠在类似柴火垛的一堆木头后。
她单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浸湿了衣襟。
那是杨杨的脸。
她惊慌失措的绝望模样刺痛了我的心。
特别是在听到附近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之后,她下意识地一哆嗦,然后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又缩了缩。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在床铺上染开一大片水迹。
“别着急,”
薄从怀抬手按住我的肩膀,指腹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给了我一丝安慰,
“不知道她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们可以先去蛇村,地方不大,应该很容易找到。”
听到“蛇村”两字,陈最疾步而来,一脸惊讶,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突然去蛇村?”
薄从怀给了他一个无言的眼神,意思是“稍后给他解释”,然后低头与我对视,
“这件事报警闹起来反而对你舍友不利,我有信心可以解决。
我们现在就出发好吗?”
我心绪杂乱,胡乱地点头,抓住薄从怀的胳膊,
“好,我们现在就去。”
然后低头给杨杨回了消息:
【给我发你的位置,我马上就到。】
陈最不明所以,但是他和蛇村的关系千丝万缕,一挺腰板,中气十足,
“我也要去。”
这是我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说的最爷们儿味的一句话。
阳光正好,奶奶倚在前厅的躺椅上打盹。
突然听得我们三人火急火燎地冲出房门,惊得突然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们出去一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奶奶你自己在家注意身体。”
我一边脚不着地地往外飘,一边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奶奶回没回答我已经没听见了。
站在前院,薄从怀本能地想要带着我直接起飞,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病怏怏的陈最,踌躇着没有动。
陈最也一脸焦急,毕竟关乎到他的老家,所以善解人意地直接一跃,身体变成一条两米多长、有手腕粗细的白蛇。
松松垮垮地缠在薄从怀的脖颈上,蛇头搭在薄从怀的宽肩一侧。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本就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手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险些向后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