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从怀轻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语气十分焦急,但是音量却放得很低,像是怕吵到我,
“诉诉,怎么了?”
头疼只是一瞬间,来得又快又猛烈,转念间便消失了。
我抬起头,先看了看薄从怀,又看了看玊骋,“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低血糖。”
我隐瞒了这一瞬间的疼痛,看到他们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我的心却如同悬在刀剑之上。
薄从怀将我扶起,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最近没好好吃饭,一会先喝点水,坐下休息一下。”
我努力勾起唇角,冲他点了点头。
玊骋目光深邃地凝视我片刻,在感受到我目光转向他时,眨了眨眼,由此收回目光,继续向前。
我低眸看着我脚前不远处的一块地面,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在走向深渊。
就在我刚刚几乎只有几秒钟的头痛欲裂里,我想起来了,那个梦的结局。
我闭上眼,将眸中痛苦情绪尽数淡去,感受到薄从怀掌心的温度,我竟有一种重生的庆幸。
“还是不舒服吗?”
我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薄从怀的眼,他靠近,轻声在我耳边问道。
我摇头,“还是有点晕,没事的。”
这个借口显然没有瞒过他,他还想张口说什么,就听前方的玊骋已经开始对正殿中的人行了礼,“五叔。”
紧接着,殿中人就该注意到我们了,薄从怀只能作罢。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慢慢抬起头。
正殿之中,还有上位,而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甚至有股邪魅的男人正坐在上位,玩味地看着我。
对视的一刹那,猛烈的恶心席卷而来,我梗住呼吸,才勉强将想吐的欲望憋住。
男人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眼眸之中的打量和莫名的笑意一闪而过,注意力也转到了我前方的玊骋身上。
对,就是这张脸,一点都没变,甚至没有多出一丝皱纹。
他就是我们的五叔,凤芜。
“昭塑你来了”,凤芜眸光一转,盯上了我身旁的薄从怀,“如果我没看错,这位是,青龙玄珩吧?”
也许是看我面色不佳,薄从怀的情绪也不算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做了个在礼仪上并无瑕疵的见面礼,“是。”
凤芜单手托腮,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面颊,眼睛向上,做出思考模样,
“嘶——让我想想有多久没见你了。”
思索几秒后,他作恍然大悟状看回薄从怀,“自从小微那孩子出事之后,就没见你来过北宁了。”
薄从怀默不作声,不做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