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无数恶人的鲜血和魂魄,莫说铁匠做磨刀这么简单的活儿,都觉得会给自己带来无尽厄运...”
“所以,我会将家中所用的练习的刀具夹着行刑刀去万年县的打铁巷...这才见过这画像男子...”
“不过大人,我与这男子并不熟,他说打磨好了可以给我送来,也不让我加钱,只要是在神都范围内,都可送来。”
“但我寻思着,他若是知晓我是刽子手,未来也不方便,于是都是我自己去取的,所以我真的与他并不熟悉,连名字都不知晓的...”
陈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额上汗珠滴落,不知道是热的,还是什么...
谢珩并没回答,似乎是斟酌了陈晖说的话是否真实,随即他看向林武。
“你又如何知晓?”
林武答得很顺畅。
“镖师们平日里忙,无论是练习还是跑标,都得用上趁手的武器,我又没那么多事,他们也就习惯让我跑腿。”
“这张记打铁铺,也是老铁匠铺了,很多镖师都是点名让我去这家,我就负责送过去,而那铁匠会将武器送回来...”
“这一来二去,自然是见过好几次的...”
马长俊忍不住看了台上一直都显得很平静的男人一眼,照他看,这样问话有何用。
大颐王朝律法严格,像掏心案这样的大案,甚至听闻已经惊动到太后老人家。
如今三名嫌疑犯就在眼前。
照他看,进黑市本就不受律法保护,总归都有罪,先把三个人押入大狱,直接上手段。
管他什么赶尸匠,刽子手,重刑之下,胆小的人便是什么都招了。
重案用重刑,百姓才更放心。
想到这,马长俊浅吸一口气,就想开口讲出自己的想法。
这毕竟是在长安县,连罗县令都还没说话,他来提,会不会显得他好像不满小谢大人的办案方式?
话在嘴边转了转,马长俊愣是没说出口。
阮景盛瞥一眼桌上刚倒的茶水,这水烫不烫,他渴死了,汗水都快流干了...
而这一眼,刚好看到高台上的谢珩在看他。
俊眉微挑。
阮景盛立马就坐直了身体,好,明白,来活了。
他伸手拿起茶杯,故意将盖子碰倒弄出声响,当林武说完话后,这堂内所有人都安静等谢珩开口。
如今阮景盛弄出的声响不大,但绝对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包括奋笔疾书的初九都抽空瞅了他一眼。
叶璧安没空看谢大人表情,没想到阮景盛也能打这些配合...
只见阮景盛状若闲适吹了吹手中的热茶,轻哼一声,唇间溢出一分嘲讽的笑意。
谢珩顿时就扭头看向他,声音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