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要起身,一旁母亲伸过手,将她按住了,毓溪再抬头,竟见温宪坐在了董鄂夫人的位置上,对三福晋撒娇道:“哎呀,三嫂嫂就不能疼我一疼,这米酿喝着跟甜水似的,您尝一尝就知道了。”
三福晋既不能当众翻脸,也甩不开这小丫头,而温宪居然捧着杯子要往她嘴里灌,急得她脸涨得通红,没喝酒的人比喝了酒的还狼狈。
“五公主,您、您……”偏偏董鄂夫人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公主,只能干在嘴上劝。
“温宪,你别太过分了!”三福晋到底是恼了,压着声儿说,“你折腾我做什么,我都说了不能喝酒。”
“谁不知道三嫂嫂是有身孕了不能喝酒,其实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可这还没到三个月,您不敢说,怕太张扬压着孩子的福气。”温宪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董鄂氏,忽而眼神一冷,警告道,“都有身孕了,还不给孩子积攒德行吗,今日你若让四嫂嫂难堪,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咱们俩谁斗得过谁,你不会真想试一试吧?”
“你!”
“三嫂嫂,真出了事,连三哥和荣妃娘娘都会站我这边,劝你好自为之。”
撂下这话,温宪起身来,欢欢喜喜地回了自己的席位,不知与小宸儿说了什么,姐妹俩笑成了花,似乎有天生的贵气在,丝毫不觉得疯疯癫癫,反而举手投足都透着明媚可爱。
此时董鄂夫人也坐下了,和几个儿媳妇一起,勉强堆笑与人寒暄,来掩饰身后那个快要气炸了的女儿。
刚好婢女们又来上菜,十数人穿梭在席间,待她们散去,说书的妇人便又来讲述远古传说,席面上一切恢复如前。
毓溪松了口气,再抬头看向妹妹那儿,只见五妹妹正和七福晋研究食盒里的菜肴,小宸儿和自己对上了目光,娇小可爱的妹妹冲她灿烂一笑,直叫人心怀舒畅。
“五妹妹与四嫂嫂,比亲姐妹还亲。”一旁的八福晋忽然开口,方才的光景,便是个外人也能看明白几分,何况她们是妯娌姑嫂,八福晋羡慕地说,“安王府里,兄弟姊妹众多,却不是这样的。”
毓溪温和含笑:“日子长了,妹妹们也是一样亲的,眼下你们才见过几次,若是客客气气的亲热,倒也没意思。”
八福晋点头:“不瞒四嫂嫂说,我连宗亲里好些人的模样都还没认清楚,每回进宫都紧张,生怕叫错了。”
毓溪心想,胤禛算计着要她今日与八福晋亲近,是另有用意的,可人家无辜被牵连,多少有些亏欠,便打算还了这份人情,说道:“下回进宫,妹妹跟在我身边,我带着你认,你那么聪明,很快就能记住了。”
八福晋面上一喜,这话既然说了,四福晋就不会食言,也许当下要做个交心的姐妹太勉强,可日子久了,她终究还是能被接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