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直摇头,说道:“好好的,那孩子做错事了?惠妃啊,年轻时最温柔良善,皇额娘都很看重。可自从生了大阿哥,性情一日不如一日,得亏胤禔是个硬气的孩子,全心护着大福晋,不然大福晋早就叫她揉搓散了。”
荣妃和德妃不好在太后跟前指责惠妃的不是,并没有做声,还是太后吩咐荣妃:“你去瞧瞧吧,就说我也知道了,要惠妃悠着些,便是管教孩子,也不能太狠了,哪怕让她跪到屋子里去呢。”
荣妃领命,被高娃嬷嬷送了出去,而太后说身上酸痛,要去美人榻上歪着些。
德妃小心翼翼上前来搀扶,离得近了,太后才说道:“太子妃告诉我,毓庆宫里的侍妾有了身孕,一来日子尚浅,二来今日是胤祺大喜,她觉得不该说出来,不能让宜妃扫兴。”
德妃应道:“太子妃实在懂事体贴,如此,臣妾也有件事要向您禀告。七阿哥府里也有了好消息,才没几天,实在不敢张扬,就等坐稳了胎,再来给您磕头报喜。”
太后听着很是欢喜:“胤佑这孩子,倒是有能耐,老天爷总算不亏待他。”
德妃明白,太后的意思是,七阿哥天生腿有残疾,好好的孩子实在可惜,但如今看来,子嗣之上,到底还是顺意的。
太后缓缓在美人榻上躺下,德妃从一旁抱来轻盈的蚕丝被,小心翼翼为太后盖上,便屈膝要为太后捶一捶腿,好让老人家松快些。
“不必了,让宫女来做就好,我知道你的心意。”
“臣妾还年轻呢,有的是力气。”
太后摇头:“一大家子等着你做主,我这儿还能有什么事,要紧的是孩子们。毓溪那孩子,你得多费心,她越是好,就会越想不通,怎么就不能有个孩子。”
德妃跪坐在地毯上,与太后道:“毓溪懂事,有她在胤禛身边,臣妾很安心,至于孩子的事,她早晚会想通的。”
太后说道:“还有啊,你对侧福晋们太严格,往后谁家还敢把女儿送来给胤禛当侧福晋,让她们自在些吧,早早为胤禛生下小阿哥,毓溪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
德妃顺从地答应了,哪怕心里与太后想不到一处,也没必要顶撞反驳,她自己好好护着儿媳妇,就足够了。
然而太后,却想起了太子的事,想起了启祥宫里那个密贵人,譬如今日嫔妃团聚的日子,哪怕启祥宫的主位僖嫔到了,密贵人还是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