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粘腻难受,用热水多给她擦擦,把门窗关严实了就好,再不济把地龙烧起来,烧得热热的再给她擦洗。”
“可是……”
“我知道你们是为她好,可她身上难受,照我说,这身上头上若是汗津津的,岂不是更招风。”
青莲忍不住笑道:“是,奴婢会和福晋商量的,难道奴婢不疼福晋吗,但历来都是这样伺候产妇,不敢在月子里落下病根。”
胤禛说:“你我捂上三四十天不洗漱,都要捂出病来,何况她眼下身子还虚,每日出的虚汗就够折磨了,反到不怕病了?你们多费心吧,这两个月月钱按三倍算。”
青莲笑道:“奴婢会安排的,您放心,可这三倍月钱就不必了,莫说阿哥府之间,就是满京城的达官贵人府上,也按着品级地位,各家奴仆的月钱都是有默契的,不能坏了规矩。”
胤禛听来新鲜:“还有这说法?”
青莲道:“可不嘛,后宅大院里的事,繁琐讲究着呢。四阿哥放心,亲家夫人早已放下赏钱,比三倍月钱还多呢,不论是贴身伺候福晋和小阿哥的丫鬟、奶娘,还是灶上烧火、后院浆洗的粗使,人人都有赏银,她们会尽心的。”
家中事事妥帖,胤禛自然放心,之后亦是每日早出晚归,将九门之治打理的井然有序,过了四月中旬,圣驾已离京不远了。
这一日,春雨霏霏,胤禛带兵守在城门下,临近正午时分,便有大部队在远处出现,打前站的兵卒飞马而来,下马向四阿哥行礼,禀告道:“大阿哥带兵回城,请四阿哥开道领路。”
胤禛道:“大军在城外扎营,请大阿哥卸甲进城。”
那兵卒愕然抬起头,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胤禛不愿为难他,正色道:“这是皇上离京前下达的旨意,先于圣驾回京的将士,一律在城外扎营,将领则需卸甲入城,你照实禀告大阿哥,大阿哥自会明白。”
“是……”
城墙上,五阿哥和七阿哥并肩而立,侍从匆匆跑来,要为阿哥们打伞,七阿哥却命他们退下,不要惹眼。
“胤佑,你在这里看着,我先下去,万一大阿哥和四哥起冲突,还能劝一劝。”
“四哥说了,大阿哥若不服,再被我们瞧见,他会觉得丢脸而更生气,四哥不想连累我们。”
五阿哥沉沉一叹,说道:“皇阿玛的旨意,为何不对随军将士说,这不是为难四哥吗?”
“五哥,你看。”七阿哥忽然指向远处,他们站得高,能看得更远,只见一行十来个人策马蹋泥而来,为首的身形,瞧着很像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