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性情如此,胤禩已然习惯甚至麻木,她总有不顺心的事觉得委屈,几日不理会,又会有新的麻烦冒出来,与其一次次跟着担忧操心,不如不管来的轻松些。
至于孩子的事,之前胤禩也觉得自己年轻,没什么可着急的,但近来跟着皇阿玛处处学本事、长见识,看着那些文武百官的笑脸恭维,胤禩对自己的将来,也有了更高更远的期待。
那条路上,子嗣是重中之重,不然四哥和四嫂那般伉俪情深,以四哥的脾气,若非屈服于子嗣香火,必然会违抗皇阿玛的命令,绝不会早早纳妾。
想到这里,胤禩看了眼桌上已写完的折子,小心地收拾好,便出门来吩咐下人,要他们做一碗热姜汤,之后带着往正院来,刚好遇见珍珠抹着眼泪出门。
珍珠惊魂未定,不敢直视八阿哥,胤禩什么也没说,端过姜汤便进门,里头哭累了的八福晋,正软绵绵地歪在床榻上,听得脚步声,还当是珍珠折返,弱声道:“睡去吧,我没事了。”
却见纱帘掀起,露出胤禩的身影,他温和地说着:“下人传话,说是听见你在屋里哭,打听是月事来了,我猜想你是肚子疼。”
“胤禩……”
“喝些姜汤暖暖肚子,别怕。”
八福晋受宠若惊,被哄得飘忽忽,任凭眼前人将她搀扶起来,直到被姜汤的甜和辣刺激味蕾,才醒过神,可是不敢推辞抗拒,怕胤禩生气,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胤禩放下汤碗,为妻子擦拭嘴角,见霂秋想哭又不敢哭,便知道她是怕自己会厌烦而离去,心中不免有几分愧疚,不论如何,霂秋是和宝云一样,真正全心全意待他的。
胤禩说:“我知道来了月事,就没能有孩子,那又如何,咱们还能再多亲昵一阵子不是?”
八福晋害羞地低下头:“你胡说什么。”
胤禩笑道:“难道你不喜欢?”
八福晋点头又摇头,十分的矛盾,她当然想要孩子,可她也想和胤禩亲昵。
胤禩搀扶她躺下,自己在一旁挨着睡,说道:“那日佟家女眷言语冒犯,又让你为了子嗣心烦,都是她们的错。一家子连嫡系都没混上,不过在佟府里供人差遣讨生活,我会记着她们男人的名姓,将来在朝堂衙门里,自然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八福晋劝道:“妇人家的事,不要将你牵扯进来,如今我也会应付了,胤禩,一切以你的事业前程为重。”
胤禩答应了,温和地说:“可别再哭了,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八福晋含泪点头:“我听你的……”
且说重阳过后,经不起几场秋雨,京城就仿佛入了冬,胤禛每日出门上朝,已将冬日的风衣都穿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