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嫂嫂,妯娌之间的事,我会有分寸。”毓溪大方地应下,“愚钝之处,也请二嫂嫂不吝赐教。”
太子妃道:“我比你年小,本该不如你懂事,可原来人都是被逼着长大,进宫这几年,怕是够你在外头过上十年了。”
换做旁人,毓溪或许会说些恭维奉承的话,可对着太子妃,她说不出来,但凡知道东宫里有过些什么事,都会相信,太子妃真真是被逼着长大。
赏花听戏话家常,半天光景眨眼过去,趁着日落前,女眷们就该退宫了。
出了神武门,七福晋撒娇要坐四嫂的马车回去,她如今怀着孩子,人人都宠着,毓溪也不例外,自然就答应了。
路上孩子们都睡着了,毓溪怀里抱着念佟,弘晖枕在婶婶膝头,七福晋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弘晖的脸蛋,夸赞四嫂将孩子养的那么好。
毓溪道:“咱们俩一样,还没孩子时就当了额娘,养了几年孩子,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养着就更顺手了。”
七福晋笑道:“是这道理,我也算是有个两年经验的了,不过……”
忽然想到什么,七福晋收敛了笑容,接着说:“今日瞧见三福晋和八福晋起争执,三福晋虽是一脸刻薄,可总觉得差口气,虚得很,而八福晋呢,那份子气定神闲,越发稳重了。”
毓溪静静地听着,心里想的是,太子妃才说,八福晋不如她沉得住气。
七福晋继续说道:“三福晋一定又拿孩子的事挖苦嘲讽八福晋,可她居然不卑不亢,愣是笑脸相对,行事作风越来越有底气了。”
“底气?”
“是啊,四嫂您没瞧见那光景,三福晋咋咋呼呼瞧着却像是个空壳子,倒是八福晋,一脸看戏似的打量着三福晋。”
毓溪想到,八福晋可能真的借给了董鄂家银子,想必这就是她的底气吧。
这件事,明面上看是金钱往来,可要知道,那节骨眼儿上要银子除了填补亏空还能为什么,这不等同告诉八福晋,他们董鄂家不干净吗?
如此既欠了人情,又暴露了短处,不知三福晋娘家的长辈们怎么看待这件事,在毓溪看来,的的确确是一桩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