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复,你的职守是什?”
高骈的声音缓沉沉的从天而下,黄景复努力稳住心神,高声答道:“统押大渡河诸戍,防守大渡河,治理黎州,护养一境百姓!”高骈继续问道:“黎州何在?大渡河何在?”这是要拿自己祭旗呀!黄景复抬了头,却望不到台上,他沉声道:“回禀相公,已失!”
“失戍失城,该当何罪?”
“死罪!”
“好!知罪伏罪,不失为丈夫。来人,予我斩来!”
“相公!”黄景复高嚷了一声,直起身子仰天道:“末将冤哉!大渡河、黎州之陷,非我怯敌不战也,乃大府援军不至,寡不敌众也。去年十一月南蛮大举,末将率将士力战三日,杀蛮五千,溃其前军。喘气未定,而蛮后军大至,钲鼓声闻数十里,与末将夹水而军,遣偏师于上游、下游多处渡河。末将兵少,左支右绌,疲于应付,连战累日,援军不至,蛮遂渡河,将士疲极,遂溃不成军。…”
这时韦仲宰过来了,他先到成都,见过溃卒,当时情形确实如黄景复所言。高骈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右手向下轻压,用眼神告诉他,他知道的自己也知道,但是他自己另有考量。黄景复也确实敢战能战,比那望风上吊的窦滂强上百倍,可是他要的正是一颗勇武而倔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