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礼死了,死于红女巫梅丽珊卓的暗杀。没有声音,没有身形的阴影,由这巫女生出的阴影,将蓝礼刺死在帐中,他麾下的两万骑兵,八万步兵加入史坦尼斯——这是一种未根除的可能性。
可蓝礼还活着。
扎卡里降落在风息堡门口的时候,那些七彩旗帜们几乎没有变动,正中最高最奢华那张旗子依旧是宝冠雄鹿——只有略微的不同:那只鹿包裹在火焰中,不是拜拉席恩的传统旗帜,是史坦尼斯复仇和光之神信仰的象征。
城墙还保留有火焰熏黑的痕迹,没有什么血的气息,城外没有驻扎的痕迹,见了他来,各巡逻兵迅速跑动上报……
这一切过于稀疏平常——如果蓝礼死了,要不要拥立新王,拥立哪位新王,立刻要叫这些旗帜少去一大半,风息堡的动乱至少要持续上一周,史坦尼斯才能正式接管,小山雀的信中也不会用“叛变”一词。
所以蓝礼还活着。
史坦尼斯的陆军才刚出发,阵前会话还未发生,梅丽珊卓也还没坐上偷渡的小舟……
“叫你们的国王来。”扎卡里没有化作人形,向城堡喊道。
风息堡定是听见了,数千弓箭手登上墙垛,而后吊桥放下,是数千骑兵先冲了出来,擦亮的铁矛向他举着,排成横列,再之后才是悠悠骑来的国王——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我的眼睛不在他那里。
是我疏忽了么?在风息堡攻防战前,他本该是最不显眼的王。
扎卡里自上而下俯视他,那些骑兵立刻跌下马来,马儿们嘶鸣着仓皇奔窜,唯有史坦尼斯和他的马巍然不动。史坦尼斯甚至还回视着扎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