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前方什么情况了?怎么还在打?”曹襄站在车辕上随口问道“战况如何?咱们的人没吃亏吧?”
一名仆役笑道“巴子出手,咱们的人还能吃亏?”
“侯爷放心,小子刚才过去观战,咱们的人大占上风,”另一名仆役也咧嘴笑道“对方不过就仗着人多势众,所以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曹襄‘哦’了一声,缩着脖子钻进车厢,随口问了一句“对面是哪个狗日的?爪子这么硬?”
一名仆役答道“隐约听对面的兵卒怒吼,他们好像是什么太守亲兵……对了,他们说是朔方郡太守的亲兵!”
那仆役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自顾自的嘟囔“也不对啊,朔方郡太守,可不就是咱家长宁侯爷么?”
刚刚钻进车厢的曹襄却脸色古怪。
这好端端的,咋跟朱买臣的人干上了?
不对啊,就算他这一次出来没有带更多的部曲和仆役,但这马车上的标识、以及旗帜的规格、颜色、数量等方面,朱买臣难道就看不出这是大汉列侯的行头?
曹襄拔开酒葫芦的塞子,慢慢饮了一口烈酒,目光闪动间,便有了主意“那个谁,传令下去,就说本侯昨夜被长宁侯摁在床上暴揍半夜,头疼欲裂,昏昏沉沉尚未清醒过来,对这一摊子烂事不知道、不清楚、没看见……”
在长安城里,你朱买臣仗着皇帝宠信,官职上还是本侯的顶头上司。
在朔方郡这一亩三分地里,是一条龙,你也得给本侯盘起来当长虫!
跟随曹襄出来的,都是平阳侯府多年的老人,听得自家侯爷如此这般吩咐,立刻便心领神会,这是又要坑人的节奏?
“下死手,往死里打!”
“我家侯爷身负重伤,受不得一丁点的惊扰,谁特娘的没长眼,闹哄哄的,不想活了?”
“好,那就下死手!”
“传令下去,下死手!”
随着一道口令秘密传下去,曹襄一方的几百部曲慢慢开始调整队形,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形成了一个冲锋队形。
朱买臣那边的部曲、郡兵和仆从,却浑然不觉,犹在大声吆喝着‘前仆后继’,声势倒也甚为雄壮。
他们却不知道,一场噩梦即将开始了。
本来,两伙人之间的战斗还不算太激烈,毕竟,都是出来混饭吃的,就算上头的意思是要干架,可彼此之间下手时,多少还留了一点余地。
这下好了。
一方存了杀心,另一方却还在卖力的配合战斗,结局自然可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