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咱们第三批运过来的盐巴、调料和精铁都快卖完了。”
“还有肉禽蛋类,因为无法长期保存,差不多也要断货了。”
“下一批物资运过来还须十一二日,要不,先用太守府的存货应个急?”
这一日,曹襄急吼吼的赶来太守府,甫一见面,就一惊一乍的骂杨川这狗日的下手太黑,还不等商道彻底打通,就让一座临洮新城住满了人。
“这样下去不行,咱们的利润太薄了,”曹襄一屁股躺平在马扎子上,唉声叹气的说道:“咱们的货品出了咸阳,一路颠簸,运到这陇西郡,一分钱不赚也就罢了,你狗日的还要低价卖给人,这样下去,咱们得亏损多少钱?”
杨川瞥一眼曹大草包,不动声色的说道:“咱们的食肆、茶铺、酒楼和窑子呢?也亏钱了?”
曹襄不吭声了。
也只有他心里清楚,那些散布在陇西郡十一个县的食肆、茶铺、酒楼和窑子,零零总总算下来约莫百家,其中,十之七八,皆为他与杨川两家的产业。
盐巴、调料、鸡鸭鹅禽蛋、咸鱼、精铁等生意亏了。
可其他生意却大赚特赚,两边的生意相互抵消后,他两家终究还是赚了极多的钱粮。
可以说,现如今的陇西郡,在餐饮这一块的生意,早在一两年前,其实就已经被杨川、曹襄二人所控制。
当然,这一切都进行的极为隐秘,就连刘满、织娘、张安世、霍光等人都不曾听说过……
“你舅舅盯着咱们每一个人,每一家的生意,他都了如指掌,”杨川舒舒坦坦的往马扎子上一躺,淡然道:“有一句话你说对了,那就是咱们的生意一直亏钱也不对,会让人觉得不正常。”
“因为,既然是买卖,有买有卖,有赔有赚,但既然成了生意人,就要以谋取高额利润为主要目标。”
“这样好了,从明天开始,伱假装生意亏损,不往陇西郡运送货品。”
“然后,咱二人大闹一场,让皇帝以为咱们没挣到钱,免得他心里头多想,如何?”
曹襄呲牙笑骂:“就咱二人这半斤八两的演技,想在我舅舅面前演戏,估计还差得远呢。”
杨川笑了笑,没说什么。
自从他当过这几年老师以后,这才发现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事情,那便是这全天下的人啊,只要当了学生,无论男女老少,整个人的气质就会发生奇妙变化,那些原本十分稳重的人,也会变成哈怂。
甚至,坏怂。
相反的,一个人,无论其秉性学问如何,一旦把自己当成了老师,面对自己的学生时,往往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为人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