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人意识到是面前的人救了他们,屈膝就要跪下,然膝盖被微风抵住,无法下跪。
“不必跪我,我不受人跪拜。”寒渊道。
瞧见送亲队伍中有人双目无神,时不时咳嗽,其中那孩子咳嗽的小脸充血,低低的呜咽。寒渊走过去在孩子面前蹲下,把一颗药丸递给孩子:“吃下去就不难受了。”
孩子有点害怕面前冷冷的人,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药丸,反而抬头去看自己母亲。
那孩子母亲点点头,孩子才把药丸吃下去,咳嗽也有所缓解。
寒渊摸摸他的头,问道:“城中疫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妇人:“半月前,一百姓离奇死在护城河边,伤口上有猛兽撕咬的痕迹,官服差人收尸后,那些收尸的人开始出现发热咳嗽的症状,后来城里的百姓也出现这种症状,且越来越多,城中的大夫们皆是束手无策,官爷们不得已封锁城门,避免波及其他地方的人。”
寒渊:“尸体上有猛兽撕咬痕迹,那咬痕长什么样?”
妇人道:“不知道,但听他们说,那尸体上除了咬痕,还有深深的扎伤,像是牛或鹿用尖角顶岀来的。”
听完她的形容,寒渊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眼送亲的人群——老弱妇孺,垂髫稚子,襁褓中婴孩。
若是这场疫病不结束,城里这些人恐怕折断过半,其中不乏这些孤苦无依的孩童老人。
寒渊:“送葬后焚毁尸体,令其入土为安,三日后去城东边的药铺,那里有可以治好疫病的药。”
老妇人:“这疫病当真可以治好?”
寒渊:“当真。”
老妇人欣喜点头,又面带遗憾的回头看了眼棺材:“要是他再撑一撑,或许就不用死了。”
可惜老妇人的亲人没能等到。
送葬的人继续抛洒纸钱往前,哭泣声此起彼伏,那个吃了他药丸的孩子还偷偷的回头看他。
目送她们离开,寒渊转身朝城外的护城河而去。
站在护城河边,他望着平静的水面,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伸手在水面上做出抓的动作。刹那间,数根长长的冰锥扎进水里,不停的扎刺间,水下有黑影迅速游动,躲避冰锥的穿刺。
寒渊眸子微眯,冰锥的数量更多,穿刺的速度更快,不出片刻,水面泛起一层红色,水底的东西窜出水面,重重砸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