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表演虽形似,却未解其中深意,无论多努力,终无法触及其心。
毫无意外,次日下朝归来的乔明卿,望着那空空如也的庭院,呆立了许久。
转瞬秋意渐浓,枯叶凋零,夏昉临盆之期近,忽感情怀万千。
春兰搀扶着她登临藏书楼之巅,推开雕花窗棂,凝眸远眺,心事如波澜。
她回首,轻启朱唇:“春兰,去将我的伯牙古琴取来。”
春兰微怔,旋即快步离去,身影隐入楼阁。
不久,楼顶飘荡起古琴之音,旋律哀婉,缠绵悱恻,似在倾诉无尽思念。
乐终人静,隐在角落的乔惜不知不觉中,早已泪湿衣襟。
思念的滋味,就像一杯苦咖啡,虽然可以加点糖,依然叫人心憔悴。
初闻不解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此刻,她突然有点想念霸道蔫坏的墨砚舟了,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担心自己呢?
正感叹间,四周陡然转暗,转瞬再由暗至明。
乔惜轻叹,心知又是一天过去,只是眼前的场景,让她嘴角隐隐抽搐。
乔明卿着一袭雅白长衫,半束长发,于夏昉房前廊下,席地而坐。
一曲《凤求凰》悠悠响起,琴声悠扬婉转,期待中带着凄凉。
夏昉初闻,一怔,疾步开门,见那熟悉的背影,眸中泛起涟漪。
乔惜目睹此景,无奈轻叹,摇头轻掩,不敢直视这一幕。
夏昉随即反应过来,怒发冲冠,猛上前将琴摔为两截。
双眼血红:“谁许你这般装扮?”
言罢,转身疾行离去。
乔明卿紧随其后:“夏昉,你难道没有心吗?”
夏昉闻言,冷笑:“我非爹爹,自然也不会被你的虚情假意所迷惑。”
乔明卿婚后首度失控,厉声:“夏昉!”
夏昉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你不必在我这上演情深意切的戏码,我并非城西梨花巷中的孤儿寡母。”
此话一出,犹如一盆凉水从乔明卿的头顶浇下,让他透彻心寒。
他浑身一颤,双目满是愕然:“你...”
夏昉轻笑,语带嘲讽:“我怎会知晓?”
夏昉低笑两声,乔明卿忽感一股寒气从头顶蔓延至脚底,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