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李山热情,不停劝酒,两人倒是喝个畅快。
天色渐暗,夜幕拉开。
郑屠和鲁达到了柴房。
未料到柴房门不宽,里面竟然不小,足有四五丈方圆,里面堆满枯草干柴。
“好教伯父得知,这间柴房原本是寝室,因正对西边,夏时闷热,便改成了柴房,倒也宽敞。”
王氏收拾出一空地,在地上铺了些枯草,供两人歇息。
“大伯,你们早些休息。”
酒足饭饱的鲁达,一把躺下。
“哥哥,你说咱们要躲多久?”
郑屠也和衣躺下:“谁知道,长则半年,短则一两月,至少得等海捕文书在城门口撤下。”
他知道,此时各方好汉蠢蠢欲动,犯事者多如牛毛。
很快,他们的海捕文书就会被顶下去。
“咱们是杀人犯,海捕文书没那么容易撤下,这半年一年的,洒家早就憋出病了。”鲁达瞪着大眼。
“再说了,这个王氏,洒家看不顺眼,没准哪日她就去告发咱了也说不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鲁达的话,犹如一根针刺在郑屠的心头。
他猛然坐起。
回想刚到李山家时,两人的为难之色,再到后来李山态度的转变。
一个人怎会在短时间之内,变得如此之快?
察觉到异常,郑屠心中不安。
他立即起身。
“哥哥,要作甚?”鲁达翻了个身问道。
“我去小解,你自先睡。”
郑屠暂时不想明说,以鲁达风风火火的性格,怕没事也要闹出事来。
虽一身横肉,但有了速度的加成,郑屠动起来身轻如燕。
他悄无声息来到李山寝室门口,侧耳倾听。
“他们睡了没?”
王氏刚进屋不久,李山开始发问。
“酒意上涌,料想已经睡下。”
随即,房中传来一阵稀疏声。
想必是两人宽衣就寝。
“官人,大伯虽然于我们有恩,可毕竟现在是杀人犯,若被官家发现,咱俩可要连坐。不如明日一早,跟他们说将清楚,遣他们离开?”王氏低声抱怨。
“遣他们走?哼!”李山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那可是一千贯钱,够咱们活上个十年了。”
听到此话,王氏颇为意外。
“官人,你的意思是?”
“娘子,好教你得知,今日出去买酒之际,我已将此事禀告经城门郎,官府已经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