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冷静些!”王进拉住郑屠衣裳。
“千叮咛万嘱咐,这厮倒好,不打骂僧人,反砸起佛像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他。”郑屠怒不可遏。
“哥哥,你又不知,三弟性子直,你只说不打骂僧人,他便只记住这句,定非故意气哥哥的。”
“况且三弟此时在醉酒中,你若去找他说理,也说不清,且自回房,明日与他分说便是。”
一番劝说,郑屠随即冷静下来。
“罢了罢了,都是我惯的,自找苦吃。”
郑屠摇头叹息,回到禅房,径自歇下了。
次日,鲁智深依旧酣睡。
同禅房的僧人知道了他的秉性,哪敢叫唤,自去法堂诵经做功课。
闹下如此动静,智真长老也不传唤鲁智深,更没有任何惩戒。
借着轮值,郑屠领着王进,径直来到了鲁智深禅房。
“将这厮唤醒。”
见他鼾声如雷,郑屠气不打一处来。
王进上前,猛推了几下。
“贤弟,快醒来。”
但鲁智深只是翻了个身,并未醒转。
王进转而轻拍他的脸颊。
一番操作,鲁智深犹自未醒。
摇了摇头,郑屠抄起桌上茶壶。
“让开!”
他将壶盖掀开,对着鲁智深脸上泼将下去。
一个激灵,鲁智深瞬间醒转。
他望着屋顶发呆,足有十息。
“洒家道是下雨了,原来是茶水。”他将脸上茶渍抹去。
“贤弟,是我们。”
听到声音,鲁智深立刻翻过身,见郑屠两人站在床前。
“哥哥,怎么来了俺的禅房?”
闭上眼睛,深呼吸,郑屠告诫自己莫要动怒。
“你可知昨晚做了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
“俺昨晚不是与两位哥哥喝酒来着?”鲁智深一脸疑惑。
“之后呢?”
“之后?”鲁智深苦苦寻思。
片刻过后,他方才有了些印象,不禁笑了起来。
但他见郑屠脸色铁青,心中不妙,立即收住笑容,不敢言语。
“你这夯货,我叫你不得打骂僧人,言外之意便是不得闹事,你倒好,僧人没打,倒砸了佛像,本事好大。”郑屠不自觉提高声线。
“本以为上了五台山,能让你改些心性,这下倒好,你倒是本性难移,这寺中僧人的心性,恐怕都要被你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