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陛下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奴婢不敢邀功。”云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暗自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有皇帝护着,短时间内,无人敢对他下手。
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几位皇子早已出宫建府,除了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嫡子,皇上不曾封谁为王,这圣旨一下,他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
“研墨,朕有封熹儿为王,云卿想不出要什么赏赐,不如朕封你为金吾卫大将军,如何?”
这也不是梁文帝一时兴起,他早就想怎么做了,只是苦于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哪有阉人当金吾卫大将军的?破例让云暮当中郎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丞相当即站出来反对:“皇上,大将军一职不可儿戏,不如赏赐写金银财宝?云大人以为如何?”
有谁会嫌弃自己站得不够高?云暮道:“下官唯皇命是从,只是随下官一道去的手下还有……”
梁文帝大手一挥:“一律论功行赏!”
丞相隐含怒气地瞪着云暮,但梁文帝已经在拟圣旨,他就算不满也无济于事。
双喜临门,梁文帝嘴角的笑意就没消过,他边拟旨边道:“等会儿你带王全去宣旨。”
云暮突然放下墨条,捂嘴咳了起来:“皇上,奴婢身体不适,恐不能奔波。”
明知他在推诿,梁文帝的心还是揪了起来,正要抬手给他拍背,目光触及到殿内的几人时,又讪讪放下:“罢了,你去歇着吧,叫王全进来。”
“奴婢告退。”
虽说明儿才上值,但云暮还是去了一趟布政坊。
“四队人马都没发现有人在皇城作乱,你们干什么吃的?要不是人误打误撞闯进我的的宅邸,整个金吾卫的人都回家洗干净脖子交代后事吧。再有下次,我也保不了你们!”
街使有口难言,云暮不在,他们也不敢松懈半分。
今儿一早,西市那边大喊死了人,等他们过去之后发现就是擦破点皮,再回来时,巷子里溅了一地的血,顺着血迹一路追到云暮的宅子外,他们已经想好要以死谢罪了,好在最后只挨了一顿板子。
街使心里对云暮和沈聿明感激涕零。
而另一边的沈聿明出了宫后便出现在了西市的醉江月。
“属下不知公子回京,有失远迎,望公子恕罪。”
沈聿明轻笑一声:“本王随云暮一道回来,你来迎接,不是把本王往死路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