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看着云暮的脸说道:“多日不见,云大人看起来黑了不少,早知大人日日在外奔波,本宫就不劳烦你了。”
云暮闭眼号脉不答,贵妃的脸上有过一瞬的尴尬。
云暮很快就收回手:“娘娘是气急攻心,只需静养即可。”
贵妃则捂着心口,愧疚道:“皇上,臣妾心口一直狂跳不止,又有些腹痛,又听说今日云大人进宫,这才急病乱投医。”
见她如此,梁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好好养胎,旁的事与你无关。”
贵妃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柔弱地应了声是,“臣妾就是忧心承熙,皇上,他已经知错了,您就……”
她也听说了梁文帝修道放权一事,三个月后禁足才解,朝中还有梁承熙的地位吗?这些时日,梁文帝一直没有踏进后宫,她想求情都不行,今日听到云暮来了,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梁文帝脸色一冷,“他既能做出这种残害手足之事,朕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和三个月的禁足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若是再为他求情,朕便要重罚于他。”
贵妃就要跪地求情,云暮钳住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娘娘,地上凉,你要多为腹中的龙胎着想啊。”
梁文帝此刻也明白了贵妃的用意,气得当场拂袖离去,“往后贵妃身体不适,不用再来报朕,直接传太医就是。”
贵妃瘫坐在榻上,目送着梁文帝离去。人才走,红袖就端来了一盆清水,替她擦去面上扑的白粉,脸蛋白皙透红,气色大好。
贵妃往脸上擦着玫瑰香膏:“那几个人还是没找到?”
红袖答道:“并未,他们一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把整个坊市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踪迹。”
贵妃将香膏掷在梳妆台上,铜镜里映出她那张美丽又扭曲的脸:“废物,李天几人没找到就算了,现在连那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都找不到。”
根据眼线的描述,贵妃画出了两个人的背影,虽然和云暮并不相像,但她还是觉得其中一个就是他,她想不通的是,云暮怎么就找到了闫村,又查到了多少关于她的事?
既然找不到,那她就换一个方法,“派人去云府周围监视,如果发现不对,即刻来报。”
云暮出宫后,拿着证据去了布政坊,冯章他们时刻派人看守,更不许眼生之人靠近。
云暮一字一句念着李天四兄弟做的恶事,初时李天不以为意,直到云暮说出李南李北两兄弟时,他才有了波澜。
李天仇视着云暮,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世上同名同姓者多得数不清,我若是有当知府的兄弟还至于被你困在这里?”
供词打在李天的脸上,啪啪作响,云暮笑道:“要本将军替你回忆吗?父母死后,你把亲妹卖给一个有羊癫疯的老男人,对方给了李家十两银子,男人一死,你就霸占了他的房子,还让你亲妹子以卖身葬父的名义去乞钱。”
“后来李北得贵人赏识,调去了涿州做官,没有真才实学,但一去涿州就是知县,虽然他们把簿籍上的地址改成了涿州,但没想到还有人记着你们当年做的事吧?”
李天不住挣扎,怒吼:“闭嘴,你给我闭嘴!这些都是你的胡乱猜测。”
云暮收好供词:“推测也好,真相也罢,只要我将手中的这份供词交给皇上,他自会定夺,你说宫里的那位娘娘如今已经举步维艰了,再被你拖累,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