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进屋时,燕青想退出去,却被赵子俞一把拉住。
“咱们都不是外人。柴大官人曾经和小乙哥结拜为兄弟,我和小乙哥也结拜了兄弟,按照这个来论,柴大官人也是我的哥哥。如果按我们家族的交情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王兄’。”
吓得柴进慌忙拉住他衣袖,嘴里连连说:“莫要这么说!柴进就是一个罪人,自身行为不端,还辱没祖上,我叔叔柴皇城才是崇义公正支,我是崇义公旁系,枉挂柴家后裔名号,算不得数。”
赵子俞不依,他向柴进施礼,真的恭恭敬敬叫了一声“王兄”。
“折煞我也!折煞我也!”柴进吓得几乎要跪下给赵子俞还礼。
“要不我就叫你一声哥哥,你也别见外,叫我弟弟或兄弟都成。”
见赵子俞态度这么友善,柴进精神终于变得松弛:“那我就高攀占个便宜,叫你一声兄弟。”
“既然都是兄弟,有一件事,我就明说了:当年我家祖上被人黄袍加身,夺了你们柴家的江山,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赵家不对。但是后来我们家江山又被家族其他同宗兄弟夺走,也算遭到报应了,请柴进哥哥就不要恨我们这一支人了,好不好?”
柴进大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赵子俞都直接敢说出来,他真是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柴进正色说道:“这些都是祖上的事了。其实柴家早就看开了,做个富家翁,柴家就很开心。我们柴氏家族有祖训:柴氏后代,可以从农从读从商,但永远不许觊觎从政做官。到我这一代,整出那么多祸事,算是家族中的异类。”
“柴哥哥真的不怨恨我?”
“那当然了,祖上的事归祖上,我们的事归我们。咱们以后永远兄弟般好好相处。”柴进说的很豁达。
谁知赵子俞马上顺杆就上:“如果柴哥哥不弃的话,咱们就抛开先辈的种种恩怨,在此摆上香案,面对皇天厚土,就此结拜为兄弟!”
柴进大惊:“这怎么使得?”
“柴哥哥莫非看不起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称我哥哥,我已经是高攀了,再继续结拜,那柴进真是不敢高攀了。”
“我和燕青都能结拜,你和他也能结拜,为何我俩就不能结拜?”
柴进被问住了。
平时他说话都是口若悬河,今天却被赵子俞问的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