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喧闹渐离哭声渐远,我依旧站在厢屋的窗户边,看着那空荡荡的院子,满脑子都是我和姥爷的生活片段,在院子里教我习武,我偷懒他就踢我屁股,但我只要喊疼,他就会放过我,叉着腰诉说着,他当年习武挨了多少打,又是怎么坚强的从不喊疼,我却做着鬼脸,钻到姥姥的怀里撒娇。
姥爷教我用旧报纸练毛笔字,我却常常偷拿报纸去烤玉米,他虽然每次都唠叨着浪费了浪费了,但报纸依然还是放在那里,教我下无聊的围棋,我即使再怎么耍赖,他还是照样用零食糖果诱惑我,边教我下棋,边给我讲其中的道理。
姥爷其实脾气并不好,还有些东北爷们的大男子主义,但对我永远都是那么宽容慈祥,曾经表妹和表弟还联合抗议过,但在姥姥的耐心教导后,不仅释然了,还联合起来对我各种讨好,后来慢慢懂事了,我才知道,原来姥爷姥姥对我的关爱,是算上我爷爷奶奶那一份的。
我爷爷和奶奶都是老师,爷爷吴家新还曾经,当过三木市第一高中的校长,我老爸现在也在第一高中当老师,除了自身的能力,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为爷爷吧,毕竟现在第一高中的校长,就是爷爷当年的学生,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爷爷奶奶当年来到高安屯,虽然是“特殊时期”的原因,但却遇难成祥,不仅跟我姥爷姥姥处成了亲家,还有了我这么个浑小子,虽然有些可惜了老妈的花容月貌,但真要是当年不可惜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不是。
唉~老爸的样貌怎么说呢,反正不磕碜,但那副黑框眼镜,实在是太拉垮了,所以我为了保护眼睛,从来都不会挑灯夜战,作业完不成就第二天,早自习到学校去写(抄作业才是最效率的,不接受反驳)。
最让我无语的,就是老爸基因的强悍,根本没给老妈优化我的机会,我也就眼睛最像老妈,这也是我最欣赏,也是保护最好的脸部器官,还有就是我这身高,从小就只能在教室的前三排辗转腾挪了,班级合照永远蹲在最前面,还有几张是老师坐着椅子,顺手摸着我的头顶......
当我小学三年级时,一年只长了1.2厘米后,老妈就开始对我实施了,科学严谨的“补钙”计划,牛奶、羊奶、骆驼奶、鹿骨粉、高了高、盖上盖等等,还有老妈同事们,关怀备至的“偏方”,也不知道是哪种起作用了,我还真在上高中后,猛提了一大截,好歹是达到了班里的平均身高。
我学习还不错,就读的第一高中,是三木市的重点高中,而我所在的文科班,还是重点班,但更重的点,是班主任叫吴学仁,我虽然很有自信,但我还是觉得,老爸对我下手了,可惜我没有任何证据。
我学习成绩的优异,不在于我有多努力,而是我被学习包围了,小姑和姑父下岗再就业,就是在我的高中对面,开了一家书店,这不仅是我“复习资料”的来源,也是我题海无涯苦作舟的开始。
二叔二婶都是工薪族,但他家那个吴知诚,明明小了我两岁,但却跟我在一个年级,还是从小就霸榜年级第一的存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受到了全校老师的青睐,目前在理科重点班,是公认的青华苗子。
我打小最烦的就是,老爸这边的家庭聚会,每次聚会上,二婶都会时不时的炫耀堂弟,而每次聚会后,老妈就会各种找茬,然后顺理成章的揍我一顿,所以我跟姥爷家这边人更亲近,不是没有道理的。
二姨在省城上学、成家、工作,虽然不常见面,但每次见面,我都会收到大包小裹的好吃的,而小舅更体贴,见面直接塞钱,不要就急眼,不愧是当老板的人,而且很早就开上了小汽车,曾经我在小舅第一次,骑着摩托车回高安屯时,还梦想着长大了,要成为小舅那样的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