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禹在江家安顿下来,岳菲儿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从没见外过。
父亲过世才几天,儿子说干就干起来了,而且还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又同病相怜的朋友,这令她很是宽慰,也想重操旧业,找一份护士工作,增加些收入,减轻儿子的负担。
江子岳与童少禹同吃同住,互相交流技术,有事一起干,有困难一起想办法,直到有一天……
今天是江进九的头七,岳菲儿已经在一家私人诊所上班,江子岳去买菜了,家里就剩下童少禹。
一辆皮卡停在诊所门口,一个小女人下了车,看了看门口的新招牌,咧嘴笑了笑,走进屋内。
“江子岳!”她冲正埋头工作的年轻人喊了一声。
年轻人惊讶地抬起头,竟然不是江子岳。
“嗯,江子岳呢?”小女人颐指气使地问。
“妈吔,又丑又凶还张狂,像个母夜叉似的!”
童少禹的确被她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他不在家,有事吗?”
小女人好气又好笑:“切,没事就不能来吗?”
“这是人家里,能不能来要看你干什么,打架闹事指定不能让你进!”
童少禹瞟了小女人一眼,拿起电烙铁认真地焊起电路板来,并不时用嘴吹散缕缕青烟。
人家不知她是何人,也根本不买她的账,小女人顿觉脸上无光,想起门口的牌子,以为是江子岳的打工仔,便趾高气扬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你谁呀?”童少禹头也没抬。
“我谁?”小女人得意洋洋地说:“你老板的女朋友!”
“我老板?”童少禹一愣,又抬头上下瞟了她几眼,“没听错吧,你是说江子岳是我老板?”
“不是他是谁!”小女人一屁股坐下来,用命令的口吻说:“快点,给我倒杯水,我热了!”
童少禹扬了扬电烙铁,“没看我正忙着吗,饮水机里冷热水都有,自己倒!”
“你就是这样对待客户的吗,嗯?”
小女人竟然不依不饶,耍起老板娘的脾气和威风来,“我要江子岳开除你!”
“哎呀,你到底是江子岳的女朋友还是客户?”
童少禹不耐烦了:“我说了手里活放不下,不然又得重新焊,蛮麻烦的。”
“我不管!”小女人动怒了,叫嚣道:“江子岳呢,你给我把他叫回来,哪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
童少禹也动了气,扔掉电烙铁,喝道:“你不是他女朋友吗?他去哪儿你会不知道吗?
今天是他爸爸头七,他去买菜给他爸爸做供饭了,你这女朋友怎么当的!
既然是他女朋友,来了就是回家了……”
桌子上冒起了青烟,烙铁头把电路板烫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