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铭哲眼中寒芒一闪,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扫来,满脸嫌弃地看着柳悦:“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若非你身上流着柳家的血,你们这些人当中,我最想杀的便是你!谁给你的狗胆,敢三番五次辱骂清璇?”
面对奚铭哲毫不掩饰的杀意,柳悦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
“阿哲,别生气了,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柳清璇微微欠身,轻柔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拉住奚铭哲的衣角,如水般温婉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
奚铭哲手中的手枪依旧稳稳地指向前方,仿佛一座坚毅的雕塑,唯有那微微转动的脖颈透露出一丝生气,他回头朝着柳清璇轻点了下头,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紧接着,他身姿矫健地一个侧身,利落地将唐刀重新架在了孙浩然的脖子上,那寒光凛冽的刀刃紧紧贴着孙浩然的肌肤,似乎只要对方动一下,就能立刻见血。
柳清璇的目光轻轻扫过地上那三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居中的中年男人,眉心处那个黑洞洞的血窟窿触目惊心,周围的鲜血早已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斑块,毫无疑问,这是奚铭哲果断开枪留下的 “杰作”。
而另外两人,一个脖子被箭羽直直贯穿,箭尾的翎羽还在风中微微颤动,似在诉说着它飞来时的迅猛;
另一人的心窝上,则扎着一把匕首,刀柄大半没入血肉之中,鲜血染红了衣衫,在地上晕染出一大片暗色的血迹。
柳清璇心中跟明镜似的,这两个人的死,出手的定是于祁昊和丁明辉。他们七人之中,唯有于祁昊擅长弯弓射箭,这几乎是不费脑筋就能猜到的事儿。
至于丁明辉,他平日里最为拿手的便是各类暗器,这般能在瞬息之间快准狠地命中敌方心脏,七人里除了他,旁人绝难做到。
审视完尸体,柳清璇的目光仿若探照灯,从那些瑟缩成一团的师生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柳悦身上,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柳悦,看在你爸妈的份上,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柳悦仍旧深陷惊恐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她双眼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死死地盯着奚铭哲手中的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寻得一丝安全感,以至于柳清璇的问话仿若一阵风,从她耳边轻轻飘过,未留下丝毫痕迹。
柳清璇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一直等着柳悦的回答。
柳悦身旁的学生们被柳清璇盯得心里直发毛,好似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终于,有个学生忍不住了,他微微颤抖着伸出手,拉了拉柳悦的衣服,小声提醒道:“柳悦,你堂姐问你话呢。”
柳悦像是从一场噩梦中缓缓苏醒,目光先是迷茫地在空气中游离了一会儿,而后才缓缓落在柳清璇身上,似乎刚刚根本就没有听到柳清璇的问话。
那位提醒柳清璇的学生见状,赶忙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重复道:“你堂姐问你要不要跟她回去。”
柳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的目光仿若受惊的小鹿,慌乱地在周围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