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啸光着膀子坐在床榻上，脸色阴沉双眸猩红，看着不太好惹的样子。
“你进来作甚？！”
赵昱啸粗声粗气地质问应惜惜。
应惜惜低着头不敢看他，“回将军，管家让奴婢进来收拾收拾。”
管家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总不能是让她进来安慰赵昱啸的。
赵昱啸都有些气笑了，他还以为这个小丫鬟是进来安慰自己的，是他想多了。
“收拾吧。”
赵昱啸的语气又恢复成了淡淡的样子。
似乎刚才发怒的人不是他似的。
应惜惜应了一声就开始打扫了。
屋里一地的碎片，应惜惜还是花了一会儿时间清理的。
在她清理期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赵昱啸也没说话。
应惜惜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在床榻上躺平闭着眼睛了。
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了。
应惜惜稍微放轻了动作，打扫完就出去了。
【宿主，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安慰安慰男主，从而刷刷男主对你的好感度嘛？】
系统悄咪咪地上线询问。
“现在可不是安慰的时候，赵昱啸刚知道自己以后子嗣艰难了，若是我去安慰他，无异于是把他的伤口再撕开一次。
而且现在这事儿还不是什么公开的事儿，我一个丫鬟怎么可能知道。
我巴巴地上去安慰他，怕是会被他打出来的。”
应惜惜简单分析了一下，系统明白了。
最后奶声奶气地感慨，【人类真复杂呀。】
应惜惜笑而不语。
晚上，夜幕降临，应惜惜进屋去把烛灯点亮了。
赵昱啸还躺在床榻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将军，时间不早了，您今日都没有吃东西，您要不要吃点什么？奴婢交代厨房去做点？”
应惜惜想了想这么问道。
赵昱啸眼帘动了动，声音沙哑，“不想吃。”
“是，那奴婢先退下了。”
应惜惜应得干脆。
赵昱啸不知怎么，突然觉得春花这个丫鬟有点意思。
“你倒是跟其他人不一样，以前不想吃东西的时候，他们会斗胆劝我几句。
我发脾气的时候，他们会安抚我，而不是像你一样先忙着收拾狼藉。”
应惜惜：“？？”
“可能因为奴婢是奴才吧，王嬷嬷教过奴婢，主子的事，当奴才的少打听，少插嘴，少管事，全听主子吩咐。”
应惜惜低眉顺眼地这么说道。
当奴才应该是这样吧？
她第一次当没经验。
“不，他们也是奴才，他们对我的恐惧是一眼能看到的。
他们在劝我的时候或许不是真的关心我，但他们也斗胆劝我了。
因为他们靠我生存，斗胆劝我，表现得关心我，说不定能被我记得。
而你不一样，你不怕我，你无所谓我如何做，你只想做你分内的事。”
应惜惜闻言有些诧异，赵昱啸的洞察力挺强的，被他看穿了。
“将军恕罪，奴婢刚来将军府没多久，还不知道该如何当好一个奴才。”
“你不必道歉，这么看来，至少你挺真诚的，让厨房准备点吃的吧，清淡点的。”
赵昱啸自己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
“是，奴婢这就去。”
应惜惜应下就出去了。
出去呼吸着新鲜空气，应惜惜觉得轻松了一点。
赵昱啸即使是受伤了，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人待在那间屋子里都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