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真人叹息，“老夫不欲伤人，你何必顽固不化。”
听闻此言，武痕冷笑道：“可笑，你知小礼无大义，若是把南长老嫁给你，域外天魔以他的身躯为通道，入侵蓝星。到了那时，死的可就不仅仅是真龙殿这些人了。”
“孩儿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
滚滚声浪直上云霄，震碎苍云，拂动天一真人的衣襟。
天一真人眼帘低垂，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那个非男非女的尖锐声音道：“和他废什么话，杀上真龙殿，抢回南长河。”
“你难道不想一窥真仙之上的境界吗？”
那个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力，天一真人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通往武道尽头的康庄大道。
天一真人沉默不语。
他不想突破吗？他可太想突破了。
如果不是为了突破真神，他何必与这些天外来客合作，最后落得双魂一体，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下场？
突破真神之后，他越发绝望。
真神之上还有人仙，而人仙和真神之间，这个一道天堑。
如果不借助外力，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摸到人仙的门槛。
武痕屏息凝神，一言不发。
天一真人不动手，武痕也乐见其成，毕竟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南长河争取时间。
想到南长河，武痕心头一黯。
南长河和龙主是同门兄弟，建立真龙殿之初，龙主不在，就有南长河负责教导他们。
从这一方面来说，南长河算是他的半个师傅。
南长河为真龙殿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却落得神魂泯灭的下场，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忽然，天一真人抬起头。
武痕心脏猛地一缩，全身汗毛倒数，一股寒意从脚心升起，迅速流转至全身。
天一真人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纯黑色，不见一点眼白。
黑色的眼睛变成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透出无尽的诡异凶险，就像连接地狱的通道。
武痕暗叫不妙，身体猛地一闪。
下一秒，他原本立足的区域轰然塌陷，无数天地元气汇聚在一起，化作一只大手狠狠拍下，虚空发出痛苦的呻吟，碎成无数片。
武痕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招发动的时候无声无息，偏偏威力奇大，如果不是他在战斗中养成的直觉，单单这一下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不错，竟然能躲过我这一招。”天一真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