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樊余年腹部拔出玻璃片,径直甩向已经走到近前的徐凯。
徐凯一惊,想躲却已经来不及。
锋利的玻璃片射向他的面门,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随后无力的坠落在地上。
陈欢没有看他的反应,在玻璃片脱手的一刹那,她已经抄起了桌上的酒瓶,在桌子上狠狠一磕。
酒瓶碎裂。
不知是求生欲还是内心的紧张作祟,她身体爆发出本不属于她的灵活。在众人扑上来之前跳上沙发,来到樊余年的身后。
陈欢一只手环住樊余年的脖子,一只手拿着酒瓶断裂而成的尖刺指向众人,嘶吼:“都别过来!”
“你们过来我他妈弄死他!!”
几人脚步齐齐一顿。
他们被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给唬住。
如果形容刚走进包厢时的陈欢是被群狼环伺的小羊,那么此时的陈欢就是面对一群鬣狗的母狼。
而且还是一只受了伤,准备以命搏命的母狼。
她猩红的双眼让众人很确信,如果他们再敢往前走一步,她真的会痛下杀手。
陈欢手臂紧紧的箍着樊余年的脖子,手中玻璃碎裂而成的尖刺就架在他的脖子旁。
她朝众人嘶吼:“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中充斥着绝望与痛苦,还有浓浓的仇恨。
场内一片安静,没人回答她。
“我没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
屋内依旧安静。
既然没人回答,那陈欢帮他们回答。
她姣好的面容微微扭曲,披散的头发与脸上沾染的鲜血映衬的她宛如厉鬼。
她歇斯底里的吼道:“因为我穷!”
“因为我他妈的穷!我是蝼蚁!草!!”
包厢很大,大到话已经说完,最后一个字依旧在包厢内回荡。
樊余年脸色惨白,他不敢说话。
因为陈欢情绪比较激动,锋利的玻璃在他脖子旁左右晃动,他甚至能感觉到玻璃上带着的丝丝寒意。
陈欢大口喘息着,盯着包厢内一动不敢动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原来脏话……是要吼出来的。
原来对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示弱并不会博取他们的同情,爪牙才会让他们惧怕。
原来……
这一刻,她二十多年人生经历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一点点崩塌,随后重组。
片刻后,陈欢平静了一些,眼神却带着掩藏不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