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导游,他这辈子可能也想不到旅游大巴下最后一次微笑着挥手,其实就是他和他父亲真正的永诀,他也不会知道他的贵人朋友在君子之交淡如水下藏住的一汪父爱深情。
胖子还在那看香炉,“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不吉利啊不吉利。”
我出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人员打听,工作人员表示也不清楚,钱已经付过了,告别厅也布置了,但一直空着,这种事他们也不常遇见,这里很少有人爽约的。
联系电话拨过去已经关机了,我偷偷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孩子长大了,决定告别旧爹,奔向新爹?是想开了,就是想的有点太开了。”
胖子皱着眉头,接着说道,“刚才忘问了,他妈的张有药给黎簇灌什么迷魂汤了?好好一个小七爷,变成小叛徒了。”
我皱紧眉头,黎簇背叛谁,也不会背叛他的老爹。
那他莫名其妙这一番布置是在做什么,脑子进水了?
那天晚上闷油瓶告诉他可以喊救命,黎簇说他喊救命的话,要我一定听见。
“黎簇他,是在喊救命...?”我站住了,他老爹的名字,白色的沙海,祝你一路顺风,两短一长的香,他是在说他有危险,让我救他吗?
如果是他在喊救命,我现在真的听见了。
我就说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下他老爹,他整个人骨子里都写满了执拗,连线粒体都生的比别人桀骜不恭。
不过他有空弄这一番煞费苦心的布置,还不如干脆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中二真是绝症无药医。
我一把拉住胖子,“你有没有近前看过张金钱?他现在哪里?”
我有些头晕,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不是黎簇?他察觉到危险为什么不逃走?不知道自己会被暗算吗?是不是张有药清楚奈何不了我们,决定拿他来泄愤?告别完了接下来是什么,火化环节吗?
“我不是一直跟你站一起么?你没有上前,我也没有,都知道是假的还看个毛啊。”
失策了,好歹应该有个人上前看一眼,这会儿我的心噗通噗通狂跳起来,还来得及吗?
“怎么了?”胖子扶住我,“做戏要做全套,不能告别完了就叫他起来回家吧?所以他这会儿应该还在排队等火化,有些手续要办,没那么快。刚才小导游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拒绝了,又不是真的,没意义。”
我拉住他的领口,艰难的跟他说,“去找...那他妈可能是黎簇!”
胖子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怎么会,他还那么年轻?青葱小豆苗呢,谁忍心下手?”